染了零星血色的衣裙散落,系于腕间的银链被放至一旁,浅淡的药苦气息与冷香没于一处,湿意蔓延,压抑的喘息便与呢喃一同浸没在了未散的风雨中。
秦知白蹙着眉扬起了首,身子被紧紧揽入怀中,清弱的身躯仍抵在桌案上,弯出了一条反弓的弧度,扶于桌边的指骨一点点收紧,眉梢眼角流泻着脆弱的霞红。
落下的吻那般深重,似贪恋而不舍地描摹过每一处肌肤,抚过腰间的双手重又戴上了手衣,皮革冰凉的触感停于末端,便叫本就敏感的身躯无法克制地轻轻颤栗。
楚流景吻上她唇边,手下似掬了一捧水,鼻息间尽是氤氲的冷香,尚未全然冷却的躁意又开始隐隐作祟,令落下的动作也透了几分暴烈。
气息凌乱,细碎的轻喘没入细雨中,从未有过的浪潮将人吞没,抬起的手虚虚地勾上她衣角,望来的目光湿润而透着乞怜。
“阿锦……慢些,我受不住。”
楚流景轻轻吻过她眼尾,将溢出的水光温柔地一点点舔去,伸出了手拾起一旁解下的衣带,蒙上自己眼前,出口的话语声便轻柔地响在她耳边。
“卿娘知晓,我听不见。”
话音落下的一瞬,难以抑制的声响散入昏暗中,勾于衣角的指尖失力地垂落下去,呼吸轻促,愈近深秋的空气也渐渐发了烫。
风声仍未停息,吹得老旧的窗扉微微摇晃,朦胧不清的光影于墙上映出一汪泡沫,牵缠于一处的身影也从桌旁回了榻上。
又一片秋叶落下,于檐上擦出细微声响,盈满的积水将欲坠下时,楚流景吻上了秦知白耳际。
“我心悦你,卿卿。”
“嘀嗒”
积水坠下,溅开一片水花,水面漾起圈圈涟漪,待潮气散去,一场连绵不止的风雨终于停息。
安静的客房内,躺于榻上的人早已陷入了沉眠,不堪疲累的身躯被换上了新的衣装,阖上的眼睫仍残留了些许水色,昭示着方才经久不息的一场情潮。
楚流景坐在榻旁,为心上人妥帖地系好衣带,颈侧伤处亦被敷上了伤药,叫人已然瞧不出潜藏于衣襟下的斑驳红痕。
她行至桌前,将解下的一双银链缓缓拿起,指尖摩挲过其上雕刻的图纹,随即转身抱起榻上人,身姿极稳地走出了客房。
跨院马槽边,一名换了常服的侍卫正收整着车马,见楚流景到来,她抬手一礼,话音简洁地出言解释:“我是陆司隶手下从事,车夫已被带回云中问话,陆司隶令我护送二位继续前行。”
楚流景点了点头,抱着怀中人小心上了马车,将一枚掺了不觉眠的香囊放至她身旁,再眸光眷恋地望她片刻,方收手下了车。
“有劳姑娘替我将姐姐送回云中。”
侍卫一怔,“回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