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晌安静。
楚流景怔然地看向身旁人。
阿锦?
在触及秦知白面上淡无波澜的神色后,她又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只不过是被当作了临时的替代品。
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一时涌上心头,令她不觉咬紧了牙。
卿娘对自己倒真是专情么……
既酸又涩地望了身旁人一阵,楚流景眸光沉冷,唇边却挑出一点弧度,软了身倚入身旁人怀中,幽幽道:“是么?”
纤长的手勾过秦知白脖颈,她定定地望着眼前人面容。
“只是我却听闻秦公子心中早已另有他人,如今又说与我两情相悦,莫不是同每位姑娘都这般甜言蜜语?”
交错的目光相视一瞬,素来清泠的话音便似轻缓了些许。
“又胡闹什么?”
如此和软的语气分明与往日哄慰自己时一般无二,楚流景心下愈发气闷,还待再讽她两句,却见咫尺相距的身影覆近前来,低首轻轻吻过了她的眼尾。
“我心中从来只你一人,又何时有过他人。”
……
九皋麓与圣女峰相连的山径间,海棠色的身影闷头不语地径直朝前走着,明丽的面上仍浮着难为情的绯色,手中软鞭攥成一团,眉梢眼角俱是羞赧神情。
仍作打扮的苗族女子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口中唤着她的名字,面上满是担忧之色。
“棠棠,你走慢些,山上路不好走,倘若扭伤脚就不好了。”
阮棠攥着软鞭,一只手捂着有些发烫的耳朵,丝毫不理会身后人的话。
“你别跟着我了,我现在不想见你!”
陈诺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为什么?”
“不想见就是不想见,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我想见你。”
直截了当的赤诚话语令走在前的少女顿了一顿,一个不留神,脚踩上了松动的石块,当即身子一歪,嘴里发出了一声痛呼。
“棠棠!”
陈诺快步近前,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攒着眉看向怀中人,神色几分急切。
“你没事吧?”
连日来的烦闷焦躁尽都在此刻化作了无言的委屈,阮棠双眼微微发红,低首在她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恼道:“你个乌鸦嘴,都怪你胡说。”
陈诺一声不吭,低眉顺目地任她发泄着心中怒气,肩头隐隐有血色渗出,将单薄的衣裳洇开了一片暗色,而她却恍若未觉,只认真地看着眼前人。
“是我不好,早知你今天会来,我就和长老告假,去相思桥边接你了。”
望着她清透的目光,阮棠心下似有什么渐渐化开,耳根愈发滚烫,按捺着起伏的心绪低垂下视线,静默须臾,轻轻哼了一声。
“扭着脚了,怎么办?”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