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的嘴角就这般僵在了脸上,娜岚手背青筋暴起,再深吸了一口气,勉力维持着虚假的笑。
“张左使文辞流丽、灿若披锦,我自不能与之相比,是阮姑娘抬爱了。”
听她们这般你来我往地唇枪舌战,陈诺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似想起什么,从身旁的油纸中摸出了一枚方才街市上买来的青杏,递给了对侧之人。
“娜岚阿姐,吃杏子吗?”
娜岚瞧她一眼,面色稍霁,从她手中接过青杏,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
下一瞬,那张装得云淡风轻的脸便僵在了一处,难忍的酸涩顷刻于口中蔓延四溢,令她丝毫不敢多吃,囫囵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
也太酸了点!
她倒是忘了,自己这位阿妹于吃食上从来不挑嘴,酸甜苦辣什么都吃得,哪里分得出常人会喜欢什么滋味?
看着手中只咬了一口的青杏,娜岚瞧了一眼对侧的少女,一时计上心来,面不改色地温声道:“与阮姑娘说了这么多,想必姑娘也已口渴了,正好吃点青杏润润嗓子吧。阿曼,还不快给阮姑娘拿一颗?”
听她所言,陈诺从善如流地再拿了一颗青杏递给身旁人。
阮棠未曾多想,接过杏子便咬了一口。
见着那张明媚的面容霎时变得与自己一般僵硬,娜岚笑得多了十分真心,柔声问:“阮姑娘觉得如何,这杏子是不是特别甜?”
阮棠勉力咽下口中的酸杏,愤愤地瞪着她,话语声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是,甜得紧,多谢娜岚姑娘关心。”
娜岚笑盈盈地朝她抛了个媚眼,“不必客气,阮姑娘喜欢便多吃一些,阿曼那还多得是。”
仿佛为了证明她所言不虚,陈诺应了一声,将整包青杏都递到了阮棠跟前。
阮棠无言地白了她一眼,推开她的手,恨恨地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青杏。
酸死了……
真是个呆子!
煮酒
煮酒
重午一过,昼日渐渐变长,暑意炽盛的天空也愈发阴晴不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