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景。”
倚在颈间的人开了口。
“嗯?”
一点细微的刺痛忽而陷入颈肤,楚流景瞳孔一缩,倏然攥紧了手。
温热的唇齿包裹住脉搏,齿尖咬过颈侧,勾挑着漫开一阵颤栗般的痒意,孱弱的眼尾迅速染上薄薄绯色,双唇紧抿,压抑的呼吸自喉间散逸,落下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喘。
咬在颈侧的唇齿短暂停顿,便退了开来。
秦知白略微抬起头,看着她有些失神的双眼,眸光轻晃了晃。
轻缓的话语声便在这般沉静中徐徐响起。
“我从来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也不想见你总是这般隐忍,以往的那些……已经过去了,有些伤痛可以不必习惯。你若当真顾及我的心情,便将自己看得再重要一些……
“很多时候,不是只有你一人会心疼。”
心跳忽的一顿,楚流景缓缓回过神,失了焦点的目光复又凝聚,落在眼前熟稔于心的面容上,喉间便似被无形的枷锁扼住,紧得发酸,令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轻颤着敛了睫,哑声应答。
“我知晓了,卿娘。”
哗啦声响,房外忽然传来了一声亦惊亦喜的呼喊,打破了满室旖旎。
“阿娘?你醒了!”
沉稳的脚步声靠近,苍衣持剑的侍从行至门外,低声道:“小姐,人醒了,可要将她带来?”
秦知白朝外看了一眼,抬手挽了一下发丝,掩下耳际浅淡绯意,话音听来仍如往常般端稳。
“不必,我自会前去。”
她回过眸,视线晃过眼前人纤细的腰身,停了一刻,收回手站起了身。
“伤处愈合得尚可,今夜回去再上些生肌的药,以免留疤。”
楚流景抿着唇,轻应一声,将解开的衣裳重又穿好,随之下了榻。
二人推开房门,却发现门外人仍未离去。
和殊看着房中走出的清弱身影,目光扫过她周身,于颈间半露出的浅淡红痕停留了一瞬,握剑的手收紧一分。
秦知白看她一眼,“还有事?”
孤拔寡言的女子沉默片晌,低下了头。
“属下见小姐面色不佳,似有些抱恙,可需属下以内力为小姐调理一番?”
“不必,我无碍。”秦知白走出偏房,行至正房外,便又侧眸看向身后侍从,“你仍去门外守着,未得我命令,不可让任何人进来。”
和殊低垂下眸,未再言语,缄默地一低首,便转身出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