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你如果没有卖的,先把你家的给我拎过来,钟先生说过,他回家就给我邮寄一批香米,还会托朋友给我整十头骡子,你要是不要?”宣秀秀这话一出,那就跟打蛇打中七寸。“要,要,我现在就回去取,把我的煤球全送你,一分钱不要,就订200斤香米,几头骡子,行不?”刘标垂涎欲滴道。现在农村骡子是重要的运输工具,也是代送员最想买的,运货量大,一年四季都用得上。钟先生上次来凌河的事儿,早就传开了。他们没想到,果然是个白面先生,长得斯斯文文的,又俊俏不凡,可他们也只是远远打量一眼,不敢细看。所以宣秀秀一说这话,刘标恨不得把邻居家的煤球,抢过来塞给她。不多时,刘标就拎着一大袋子的煤球过来,替她用绳索捆绑在车后座上。宣秀秀没客气啥。她承诺道:“放心,到时候香米和骡子到了,我一个就给你送过来,咯,先给你点东西尝尝鲜。”嗖。一个小东西直接被宣秀秀甩了过来。刘标接着一看,好家伙,竟然是一包金贵的合作牌香烟。他平时抽点水烟,旱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能弄到这玩意儿。牛啊。果然,跟着黄善德混的,都不是一般人呐。他也只能仰望之。宣秀秀骑着车拖着煤球走了。她抵达路口时,孟卫东也放学过来。于是,三个人就一起出发。孟铁生车快挤爆了。车头挂着一只鸽子,后座上堆满大包小包。这都不算啥。最大个头的要算孟卫东……“水生哥,你这车技可了不得,等回家,你可得好好教我,我还不会骑呢,嘿嘿嘿——”孟卫东心水直冒。他说出的话儿都烫嘴。屁股坐在大杠上,也不觉得不舒服。他的眼神直溜溜的盯着车头。两只手抓着前面的横杠,指尖湿润了,比摸啥都让他兴奋激动。“别乱动,我后面的东西太重,小心把你摔出去。”孟铁生没好气道。“是,是,我听水生哥的。”他怕把车给摔着。人摔坏没事儿,骨头还能再长回来,车摔坏可长不回去。两小时后,两辆车紧赶慢赶地抵达孟家湾。但宣秀秀一下车,老远就听到孟三儿的呼声。“秀秀,你快回家看看吧,不得了,不得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儿,你能不能见上最后一面……”孟三儿唏嘘道。不是普通宝物的光彩咯噔。宣秀秀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两只脚拼命地踩车踏板,车子一路疾驰到孟家的土砖房门口,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又戛然而止。顾不得车。宣秀秀将车往墙上一靠,就匆匆迈步进去。“呜呜,呜呜,公公不要shi——”小岁宴的哭声,夹杂着孟鹤平的叹息声,王香莲的抽噎,一阵阵传入宣秀秀的耳中,令她心肝儿都慌了。等她冲进屋里时,却见一张门板上,躺着一道气息奄奄的身影,浑身都是血,衣服满是污泥,脸黑得几乎看不出颜色。“爹——”宣秀秀大踏步冲过去。她蹲下身来,手在颤抖,但还是不顾一切地搭上宣红兵的手腕。“秀秀,你可回来了,还能见到你爹最后一面,那些畜生,不是人呐——”王香莲哭哭啼啼道。孟鹤平却按了按妻子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虽然,村医说过宣红兵没救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归西,但秀秀是宣红兵的闺女,哪怕救不活,也要试试才知道。“你们先出去。”孟铁生进来后,他快速冷静下来,吩咐所有人离开拥挤的房间。“好,我们走。”孟鹤平站起身。他带头出了门,其他人也一一随之迈步离开。房里只剩下宣秀秀,宣红兵和孟铁生。宣秀秀全神贯注地把脉,开启紫瞳,扫视宣红兵周身,面色十分凝重。“怎么样,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孟铁生道。他像暴风雨中的磐石,临危不乱。也正是这股稳定令宣秀秀一颗暴乱的心,缓缓冷静。“铁生,你先去给我打一桶干净的水,一条干净的毛巾,我要替我爹治疗——”宣秀秀道。“好。”孟铁生转身出门。不一会儿,他提着一桶水进来,桶里有一条新毛巾。“你先出去吧。”宣秀秀嗓音沉沉道。“好。”门被关上了。宣秀秀从空间里转移出灵泉水。接着,她从空间转移出滴管,给他喂了一点灵泉水,又取出一枚千年人参,切一片塞在宣红兵的牙齿间守住他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