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从石头上滚到地上,佯装镇定地说:“樊局长好。”
“段书记委托我查实一下,你在上州宾馆开了多少次房。我查了,一年有五十多次,不会都是你的吧?”
彭达恨恨地说:“兄弟,你别逼我,什么事我都说得清楚。”
他挂了手机。
对方一步步紧逼,眼下是继续对抗下去,还是去自首?
他开始计算自己的“罪行”:
一、包装厂只入了点小股。宋文武办了好几年才叫上他入10万块钱股金。二、有个老板送他一套房,到现在没过户。三、逢年过节老板们送的礼金,这个有多少,他也记不清了。
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如去自首。
他分析着眼下的处境:段有义掌握了上州宾馆的事,一直没有对自己下手。今天又喊自己到办公室谈心。证明段有义在等待自己反水。
一会儿,又有个声音地说:你怎么这么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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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反水还是硬挺,他犹豫不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记得有本书上说张学良在他父亲炸死后,手下有几位老资格的将领不听话,张一直想做掉他们,但拿不定主意,最后用抛硬币的方式来决定。
做,正面。
不做,反面。
结果连掷三次,都是正面。
张不得不叹息道:这是天意啊,天意。
现在,他也准备试一试,打电话给鲁欣。如果接了,他就要和鲁书记见面谈谈,说说自己的处境,看鲁欣怎么如何支招。
如果打不通,或者通了不接,那就连拨三次。
在重大的选择面前,人们常常借助这种不靠谱的方法来决策。事实上,也没有更靠谱的方法了。找谁去说?
林书记说要查,鲁欣胳膊能扭过大腿?
一次,
两次,
电话通了,就是不接。
最后一次是按断的。
事实上,鲁欣正匆匆地赶往省委的路上,他要去找省委秘书长迟和春。多年的上州市委副书记了,他和迟秘书长还是挺熟的。
这是他最后一招,也是一着险棋,迟秘书长救不救他,帮不帮忙,在此一举。
所以,他没有时间接彭达的电话,在车上,旁边有司机,也不方便接听。
手机连听响三遍,他有点烦。最后一遍,他干脆按断了。
鲁欣这个小小的小耐烦的举动,直接把彭达的希望掐断。他感觉大事不妙,于是,第四个电话,他直接打给了段有义。
这次通了。
彭达用颤抖的声音说:“段书记,我准备向你汇报一下自己的思想。”
“好啊,彭达同志,我随时都等待着你来谈心。谈得越详细、越深刻、越彻底,越好。”
彭达站起来向山下走,他再一次回望着刚才坐达的石头。
那石头上坐着一个美丽的新娘,那不是自己的妻子吗,她用温柔又不舍的目光注视着彭达。
他揉了揉眼睛,那新娘不见了。
原来是眼睛花了,他揉出了一泡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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