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根本就不信和尚那一套,记得当时还不礼貌地对和尚说——编,继续编,总会有人上当的。
想到这里,他满脸通红,双手合十:
“原来就是您,年少轻狂,得罪得罪。”
竹素也合十:“我见厅长不认识我了,才往事重提。本应如烟往事皆忘却,不料你我有缘,在这里重逢。”
陆皓明感叹:“如果大师不提醒,我真认不出是您了。”
竹素挥挥手,小和尚退出,把门关上。
陆皓明说:“刚才这位小和尚介绍,您是省佛教协会会长,我当时是有眼不识泰山。请大师原谅。”
“非也,老纳当时看中的就是你那股冲劲,与众人登山,着白衬衫,意气风发。又见你相貌堂堂,我等之人,也多少会点相术,所以忍不住叫住你。”
陆皓明笑道:“当年如果坐下来,听你几句就好了。”
“万事随缘,现在你应该不到40吧,已官拜副厅,若论仕途,算是遇到贵人,虽有起伏,但关键时刻却是步步到位。”
“大师慧眼千里,确实蒙好几位领导不嫌皓明浅陋,不断提携。”
竹素点点头。
“适才正在这儿打坐,小和尚进来,说外面挂着【总指挥】胸牌的人站在那儿看做法事。
以往都是乔厅长,我以为是他,故要小和尚请来坐坐,想不到是陆厅长。
也想不到我们以这种方式重逢。有缘有缘,阿弥陀佛。”
陆皓明也有些意外,忙说:
“确实有缘。我来上州时间不长,事情又多,很少出来走动。当然,主要是大师记性好,还认得出我。”
竹素问:“这十多年间,你在哪儿工作呢?”
陆皓明说:“毕业分配就到了无何市教育局,后来扶贫,回教育局又搞了两年素质教育,然后去了科协当主席,再去无何下面一个县当县委书记,去年县厅交流,才来文化厅。”
竹素望了一眼陆皓明,给他添茶水,笑道:
“不容易啊。”
陆皓明一惊,他怎么知道我不容易?当时也不知我姓甚名谁。若是知道我姓名,关注了我,这番感叹算是有依据。
便笑道:“大师怎么知道我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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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素说:“厅长之相,个性刚强,老纳虽不在官场,忝为政协委员,也算侧身半个官场之间。
刚强者必受苦,遇贵人方可发达,以此推之,厅长必受了许多苦。”
陆皓明笑道:“大师知人论世,十分精到。”
两人这般聊了一阵,陆皓明好奇地问:“大师,人皆有相?”
竹素微微一笑:“有骨相,决定五官之走向。有质相,暴露个性之差异,到了你这个年纪有年轮之相,表现岁月之沉淀,修养之厚薄,气质之积沉。”
陆皓明问:“您看我这年轮之相如何?”
竹素微微一笑:“厅长本是刚强之相,俗话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不必更改。世上没有完美的性格,做自己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