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富贵一摊手:“我骗你做什么?”崔鹰是一点都没客气,特别的直接说:“因为太难得,你舍不得。”袁富贵看着崔鹰咯咯一笑说:“你也知道你要的东西难得,那你就应该明白越是难得的东西越是有价无市。念在你我的交情上,我给你提个醒,你要的这东西老街上没得卖。你要是实在想要,不如去请地府能说得上话的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法子搞到一点。”说完袁富贵抬手指向铺子的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崔鹰终于是在袁富贵那恶劣的态度之下蹙起了秀眉,她背靠大树身居高位多年,已经很久没人敢忤逆反驳于她,更何况是拒绝,心中很是愤怒。但是再那种圈子里多年的浸染之下,就算是怒气勃发,面上最多也就是蹙眉以示不满,只要有人看见自然就会反思,下一步就是改正。可惜的是,袁富贵不是她身边的那些人,别说蹙眉了,就是破口大骂,袁富贵都不会在意。也不对,要是敢跟袁富贵破口大骂,那袁富贵一定会让那个人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嘴除了用来吃饭、说话一定还有其他的用途。至于是什么用途,大家可以集思广益下,反正就是让那人或者是那鬼时刻谨记,嘴的还是留着吃饭说话就好。崔鹰能成为崔家的新家主,那是个相当狠的人了,崔家可不比其他家族,只要解决族里的仨瓜俩枣就行,崔家还收到一些正致(这个得是错的,对的我怕被河蟹)因素的影响,所以要争夺崔家家主的位置,技术难度只是最小的一部分。见袁富贵无动于衷,崔鹰很快调整过来,还是得体的笑着说:“我这上面写的东西真的是十分紧急,除了你这间吴无所不卖的杂货铺,我是真的想不到还能去哪里找。”说着崔鹰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三个“利”字红包压在那张纸上,推向袁富贵说:“我愿意出高价,不用多,只要一指甲盖就行,我是要用来救命的。”袁富贵摇摇头:“崔鹰啊,你也是一族之长,你也是吃阴阳饭的,虽然说这些年你们家只吃阳间的饭,可你也该记着,这恶土,天地间就那么点,地府都不够用呢,你还想能买点回去?”说完袁富贵轻叹一声把那红包和纸推了回去,什么都没说,只是摆摆手。崔鹰这回终于是不再忍了,额角的血管这回儿都有点鼓起来了,让崔鹰暴躁的不是说杂货铺不卖恶土,是袁富贵那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死出!她们认识的不是一天两天了,袁富贵是个什么德行,她还不知道!有便宜就上,没便宜就撤!今天竟然还搁这上跟她俩玩上这死出了!崔鹰再是被外事侵染多年,本性就是本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崔鹰将手里的檀木扇子往柜台上一拍“啪”的一声,听着就使了挺大的劲儿。一拍之后崔鹰又拿着那檀木扇子指着袁富贵,崔鹰整个人的气质也从素雅贵气一下子变成了彪悍妇人,还是一看就很能打的那种。崔鹰嗓门都变高了:“袁富贵!好说好商量的就不行了是吧?还有,少跟我面前整这死出啊,你是个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你就说,是价钱不满意,还是怎么的,你给我好好说!你要是在整出一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死德行,你信不信,不用天亮我就能让人把你们家宅基地变成养殖场!”看着突然暴起,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伤人的崔鹰,袁富贵被吓一哆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急眼就拍桌子指鼻子了呢!袁富贵果然收回了那副熟人见了酸倒牙的德行。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胡搅蛮缠的劲头说:“啧,哎呀!这不是价钱的问题,是真的没有,地府都不够用,你让我去哪进货啊?我去找厚土娘娘么?那是我想见就能见到的人物么?娘娘一天天的多忙啊,天地之间万物生灵都指望着厚土娘娘的庇护福泽呢,哪有功夫啊!”就在袁富贵说话的时候,崔鹰眼神一瞬都未曾离开过袁富贵的眼睛,这老鬼撒谎心跳都不带加速的,不仔细点看着,真容易让这老家伙浑水摸鱼过去。崔鹰眉头微蹙,袁富贵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恶土数量有限这确实是真的,可是……崔鹰盯着袁富贵的眼睛说:“我听说,袁清青从地府那弄到了恶土啊。”这话一出,袁富贵也愣了,什么玩意?清青弄到了恶土?从谁那?怎么弄来的?还有,在哪呢?崔鹰见袁富贵的反应,就明白了,袁富贵不知道这事。崔鹰十分揶揄的说:“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堂堂袁富贵都没有的门路,就被自己的孙女给趟开了,这老街杂货铺还真是后继有人啊!”袁富贵根本不理崔鹰那茬,把红包和那张纸推向崔鹰说:“你也只是听说,也不是确定了,铺子的账本上没有记录,那就是没有,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崔鹰:“喔,怎么,恼羞成怒了啊?我跟你说,我的消息来源很靠谱的,说是听说,我可是有九成九的把握,要不你问问清青?”袁富贵一想到躺在炕上,就剩半口气的袁清青,他也想问问啊,袁清青现在要是能跟他说一句话,不用,就说一个字,袁富贵都会高兴的跳起来的。袁富贵笑呵呵,一点看不出来家中出了变故的样子说:“都说了清青有事么,现在问不到她的。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清青从来没跟我说过关于恶土的事。恶土有多珍贵,不用我多说了吧,既然,清青没跟我说过,那就是没有。你都说了是九成九的把握,又不是十成十,所以你听说的肯定不是真的。”崔鹰有那么一瞬的恍惚,消息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打听出来的,准确性上有一定的波动。:()老街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