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我慌了。我怕宋骄在他妈家做出点什么让大家都尴尬的事。不过幸好,他还算理智地躺在一旁,没像上次在美术馆那样轻举妄动。宋骄像是从一个让他不舒服的环境脱离出来,把手探到我衣服里摸了摸我的腰,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却还是用那双挂着泪珠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不放。我也算是又一次感受到宋骄身上的危险气息,不禁向后躲了躲。他却突然开口问我:“你为什么没有去?”啊?去哪里?我不知所谓地看着他,他很贴心的补了一句:“小学。”讲道理,他缩小范围我也想不起来。我不止擅长于左耳听右耳冒,甚至还记吃不记打。宋骄可能还更清楚这一点,他侧脸用手指抹去自己的泪珠,没再和我打哑谜:“你朗诵比赛的礼物,我送你了电影票。”他什么时候给了我电影票?他不是只给我一本书吗?我还记得当时路昭华还嘲笑说是盗版难不成是书里?!我吓了一跳,不敢和他说自己当时没去翻那本家里早有的书。我甚至难以想象,如果真有电影票,当时年幼的他没有等到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更何况我还丢了那本书。宋骄看我的脸又是疑惑又是惶恐,可能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他竟是笑了,眼泪却还是扑棱棱地掉下来,居然反过来开始安抚我:“没关系,我们后来也算是看了。”看了?我努力回想,发现我和他只在那场梦里看过一场廊桥遗梦啊,所以梦里的他才会说很早以前就想和我看吗?我还没告诉他我做了与他同样的梦,他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他是把梦境当作了心理安慰,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却展臂抱住我,用他的脸贴上我的,一边给我看他手里的零件:“现在那辆玩具四驱车我也可以重新安装上了命运还是善待我的。”我听不懂又有什么玩具车的事,他却突然认真地看向我:“小黎,我一直都在逃避,但我其实很想知道,当时你喜欢过我吗?”没等我回答,他就特别害怕地匆忙补上了一句:“就算只有脸也算是喜欢过。”他又是想了想,竟是很不自信地低声嗫嚅道:“就算是只有一瞬间也算是喜欢过的。”虽然连我自己都摸不清当年自己是图什么,但现在我还能说什么呢?他偏要和我耗着,还把喜欢的底线拉到最低,我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诚实地点了点头。宋骄又惊又喜地抓紧了我的手,双眼都像是闪着光芒,却是又要哭出来一样。可他的手机却瞬间响了,这看了看来电显示就按掉,继续抱着我不放,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零件放到安全的地方。没多久我的铃声却响了,竟然是我刚还和宋骄说的暗恋他的对象杜博衍。果然,这家伙是先给宋骄打了电话,不愧是梦中情人。我冷笑一声接起来按了免提,却听见杜博衍虚假的笑声:“你告诉宋骄,他要是再不把你带回家,我就把我们五个人之间的事全都戳破给他母亲。”娇娇,算了算了。番外·切磋(上)盛安黎是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动作弄醒的。他一睁眼就和两双在黑夜中还熠熠闪光的眸子对上,两个家伙手还放在他的大腿上。怪不得他刚才做梦梦见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只狗,还被人呼噜了半天的毛!盛安黎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拍亮了床边的台灯:“滚蛋我今天自己睡!”他每天都在掐指计算这帮人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谁知他们四个竟是就这么习惯了,连一起摸到他的卧室都变得熟门熟路起来。杜博衍抬起紧贴着盛安黎腿根的手,凑过去亲了他脸一口,用自己耳尖蹭了蹭他的头发,深沉低哑地轻叹了一句:“我想你了。”?那前几天偷偷跟过去的家伙是鬼吗?盛安黎刚想怼回去,却见盛安远神情有些微妙,这人点着头难得仿佛在赞同杜博衍的话,却又毫无顾忌地捏了捏兄长的腿肉,弄得盛安黎有些发痒地向后躲了躲。安远这几天看他的眼神一直这么复杂,或许真的如宋骄所说做了什么诡异的梦,才让安远这几天看向他的样子显得既失落又庆幸。盛安黎突然弄出的光亮让盛安远眨了眨眼睛,却很快地冲生涩地盛安黎笑。盛安黎其实不明白这人怎么最近也变得如此爱笑,虽说笑得又假又尴尬,但他可怜的安远还是总对他咧开嘴角。盛安黎叹了口气,想把盛安远叫过去问一问,可谁曾想到小崽子竟是又回归面无表情地在他大腿上拎起什么东西弹了一下。盛安黎疼叫一声,刚才他睡懵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腿上好像是有什么奇怪东西的触感。他好奇地低头,就情难自已的卧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