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盛安黎本还不太抱希望,可到现在却越听越觉得纳闷,另两个标书一眼看上去虽是完备而富有竞争力,也总是咬着自家的尾巴不放,却总是和盛世险险的只差一厘。旁人看不出门道,他这个一直在跟进项目的人不会不清楚,另两个标书仿佛是完全按着盛世的标书制定的——两份可以完美的输给盛世的标书。117等盛安黎反应过来时,委员会已经宣布推选出了中标的三家候选人,可就现在的情势来说,盛世基本是十拿九稳。其他家虽早意料到是陪跑,却没想得到最后真的是盛世占了优势。刚才路昭华和盛安远的临时跳反已让他们十分震惊,而现在盛世几乎是赢了,不少人竟是像看了一场大快人心的戏而感慨起来。孙伦雀跃地小声欢呼起来,难得主动去找盛安黎搭话,盛安黎却呆坐在座位上一脸迷茫。孙伦还以为这人是过于开心以至于不知作何反应,只能给他留出空间,转身去和同事探讨如何庆祝。一些记者先围住了盛世的另两个对手,比起盛世的胜利,杜氏严氏联合起来却遭遇滑铁卢以及路家和远行公然倒戈却遇挫这两件大事更吸引大众的目光。盛安黎坐在原处默默扣着手指,他不清楚这算不算公平,可他们几个之间的账却是怎么都算不清的。这一役确实是一场漂亮的胜仗,盛世有如披荆斩棘终的桂冠的勇士,而那两伙人竟是成了戏剧中的反派。人的思维有发散性,经此一役在大多数人眼中,连当初那场大火都仿佛有了新的诠释、新的猜测,记者的口吻也从对他的步步紧逼改口为对他们的。而那四个家伙却对这些猜疑毫无反驳,竟是有不管真假都全数认下的默认意味。就如同那时他陷入昏迷,什么都无法反驳那样。而现在,整个世界仿佛又是站在了他的身后,虽说他心里清楚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但盛安黎还是觉得有如重见天日一样,竟是受触动的眼角泛酸了起来。他仰头越过人群去看被记者包围的那几个家伙,又是先于宋骄目光交汇了。这人接受到他的眼神还是那样一下子笑开,像是苦寒深渊中有人向他递出的一朵娇艳的花。突然间耳边咔嚓一声,盛安黎一惊,才发现严子宁在一旁给他照了一相,竟就潇洒的摆摆手离开了会场。等人群散尽,盛安远先是凑了过来,不知道是要模仿谁,向他露出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笑容:“晚上想吃什么呢?”这话说的让盛安黎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你们今天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他轻哼了一声抱起臂来:“现在不装着不认识我了?”盛安远的耳尖有点红,刚想邀功却又听盛安黎很无情地开口:“我们现在离得太近,被拍下来你们的苦心可就白费了,这几天就不要见面了吧?”盛安远一下子就急了,你你我我说了半天都没说出所以然来,自己差点把自己气死。可盛安黎又是低头笑了笑,竟是没再开口说什么。盛安远不知道兄长心中所想,却总觉得盛安黎周遭的气场貌似平缓了很多,像是容他在身边了一样。他怕自己猜错,有些怯懦地伸手去碰盛安黎的手,却被杜博衍突然传来的快活笑声打断:“路昭华被他父母叫过去骂了,不如来猜猜这人会不会被遣送回美国?”盛安远有些愤恨地抽回手去,却眼见着杜博衍伸手去帮盛安黎整理领子:“宋骄又拉拢你舅舅去了,他就想要那个虚名你也懂的,一会儿我带你回去?”他也是有些试探地将双手搭在盛安黎的肩上,却让盛安黎觉得自己像是在深山老林里遇见了狼。“不了,今天我去找安国。”盛安黎掏出手机敲敲打打起来:“顺便这几天我们可能都见不到面,我要自己出去走走。”杜博衍和盛安远有些慌乱地对视一眼,他们本以为盛安黎多少会有些触动,谁成想竟然还把这人弄跑了。他俩突然想快点把宋骄弄出来,或者让路昭华救回来哭一场,正焦急着,却又听盛安黎在一旁淡淡开口:“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二人难得有些懵,却见盛安黎自顾自地起身离场,又补充了一句:“是你们的事。”end番外·后来的事我叫盛茸茸,我爸爸盛安国是盛世的半个总裁。什么?你不明白什么叫半个总裁?真是笨蛋,全世界都知道我爸爸什么都要过问我的伯伯,所以我妈妈嘲笑他是半个总裁啊!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伯伯我叫他伯伯了哦,他会觉得我把他叫老了的。我今年四岁,和我哥哥盛灼灼一样大,但叔叔教我说龙凤胎后出生的才是先存在的,我才应该是姐姐。所以我就去找盛灼灼理论,结果他不同意不说,还要和我打一架!我一下子就把盛灼灼打哭了,谁让杜伯伯偷偷教我不少不受人欺负的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