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
“嗯,上一回你爸在救护车上出事,我担心你也会遭到什么麻烦,一直都安排了保镖暗中守护。”
这也是阮笙一被劫走,沈知竹半个小时内就出现的原因。
只不过这样的安排,她从未与阮笙提起过。
阮笙唇角不由自主地上翘,忍不住伸手去触她的脸:“沈知竹,你……”
剩下的话没能说完,陡然一阵眩晕袭来,阮笙眼前白光笼罩,重重朝沈知竹的方向栽倒了过去。
“阮笙”晕倒之前,阮笙听到对方紧张的声音。
沈知竹的思绪,随着她的晕倒再度变得慌乱。
一瞬间无数个不安的念头在翻涌,沈知竹扶着阮笙的手在抖,她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理智,变成了一个真空的人。
就连呼叫救护车时,分明在张唇说话,声音却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而非出于她自己。
……
将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诊断后得出结论——
阮笙只是受到的惊吓过度,在安全后暂时陷入了昏厥的状态,休息上一段时间就好。
沈知竹依旧不放心,要求做全面的检查。
只是许多检查项目都需要病人的配合,阮笙现在还晕着,当然是做不成的。
护士只能先给她抽了血,准备将血送去化验。
沈知竹在病床前守着她。
躺在床上的阮笙睡得很安静,唯独眉头紧蹙着,像是在为什么而不安。
沈知竹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别害怕,阮笙,我就在这里。”
像哄孩子般,她的口吻放得极低,如此重复几遍后,阮笙眉头当真逐渐舒展开。
沈知竹吁气,习以为常地要双手拥住她,余光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血渍后,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这次出游没有带助理,许多事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沈知竹走到病房门口,给酒店那头打电话,让她们托人将衣物送些过来。
之后,她在单人病房的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物。
在确定自己变干净后,沈知竹回到床边。
她握住阮笙没有插针管的那只手,侧身挨着她躺到同一张枕上。
阮笙做了一场乱七八糟的梦。
梦中电闪雷鸣,大雨滂泼。
她拼命地往前跑,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在建筑物的廊桥之间跌了一跤,爬起来又继续跑。
闪电于刹那间亮得刺眼,雷声轰隆。
如同受到某种召唤般,她停下奔跑的脚步,抬头看向天空。
本该是漆黑如墨的天上,竟悬着发光的月亮。
不,不对,不是月亮。
那是一只冷灰色*的眼,无法聚焦,只渗着仇恨的杀意。
转瞬之间,那只眼睛覆上一层鲜红色,鲜血沿着眼角滑落……
阮笙打了个寒噤,从噩梦中惊醒。
身旁的人似有所感应般,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别怕,我就在这里。”
阮笙睁开眼,看到了沈知竹近在咫尺的脸庞。
她将身体凑得更近,以驱散梦境中的寒意:“沈知竹。”
“嗯。”
阮笙没再出声,也伸手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