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人的儿子。
毁去那一把剑。
天蝉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少年,瞳孔深处,却更在意,甚至忌惮那一把剑。
镇妖碑前。
面对汹汹而来的众妖。
顾余生将自己的剑面对自己,剑身映照出他的脸庞,他深吸一口气。
将手掌翻转,任由手中剑垂落地面。
锵。
只是寻常的落剑声。
却形成诡异的剑道屏障。
最前方的妖熊,犀象不由地停下来。
顾余生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然,顺手解下腰间的灵葫。
缓步走向身后的那一座乌龟石碑,将灵葫中的酒洒落剑前。
顾余生抬起双手,弯腰对剑躬礼。
缕缕春风浮动他鬓间长发。
束发飘带如云彩在苍穹摇曳。
远山的绿茵和霜雪映入他的眼眸。
镇妖碑矗立在顾余生的双袖拢手之间。
他在祭父亲。
也在祭那一把剑。
青萍风起,扰动片片飞舞的山脚桃花!
顾余生上前一步。
握住了那一把矗立了多年的剑。
被青云门所有修行者视为耻辱的剑。
若是过去。
必然万千声讨谩骂。
而现在。
只有静谧无声。
那一道道熟悉的,陌生的身影。
在顾余生的眼眸中流转。
那一把剑,在铮铮低鸣。
剑声如清泉流响。
青云门的阵法也随之响应,如云彩飘动。
暗淡的镇妖碑开始显兆,无数英灵的名字好似被镀上一层光。
顾余生的目光穿过众妖,落在青云门的掌门极其众多长老身上,眼中充斥着漠然,无情。
他没有像当年入青云门那样再以苍白无力的声音去争辩,去辩白。
“今天,我要以血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