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敲了敲被褥,沉闷无声。
这才缓气胡乱抹了抹鼻尖的细汗,搂着小家伙缩在唯一的木床上沉沉睡去。
而原本她在江家藏在袖口自保的琉璃碎片也无声掉落在地。
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冷光。
静谧中,细雨紧阖的眼睫缓缓睁开。
谨慎的撑地起身,挪蹭着摸到那琉璃片,灵巧的翻手将绑缚于脚踝的绳索隔开,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梯。
呼吸屏住,细雨扶着墙壁突出的石子,步步靠近地窖口。
尝试着推了几下,锁链的当啷声让她当即缩了瞳孔,迅速转头看向陈婉娘。
后者翻了个身,微微拧眉呢咛了一声。
心弦紧绷,细雨懊恼的抿唇,只得快速又摸了回去,原样躺下。
夜色渐袭,这地窖毕竟潮冷,昭哥儿小脸儿冻得发白,不适的又哭闹起来。
一连几次,陈婉娘柔声细语的拍哄,一夜下来也疲累得很。
纵然有棉被挡着,这颇有穿透力的哭声顺着缝隙细细碎碎的传了出去。
与此同时,主院中的平安也扑腾着小腿闹,哼哼唧唧的不愿睡觉。
两厢哭声近乎重叠,江庭月误以为是平安,也着实没作他想。
清晨,阳光透过帷幔透入床榻,江庭月用手挡了那丝光亮,嗓音慵懒,“巧云。”
“什么时辰了?”
“夫人,刚过辰时。”
巧云将她扶起,温茶递到唇边。
“小世子临近天明才安分些许,可是累坏夫人了。”
“这小家伙。”江庭月抿了几口,也是颇为无奈的摇头,“只怕是认床了。”
之前他用惯的那摇篮落在了江家,她便差人又做了一个,没成想小平安闹腾的很,愣是躺在她身边才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