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与彭老太医走到一边,不听小朱子的禀报,他们都知道小朱子是赵淑心腹,但却不常在跟前伺候,都不是一般人家的人,自然知晓小朱子是干什么的。赵淑问:“出了何事?”小朱子看了左右一眼,用只有赵淑与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国舅,去了。”“说清楚。”赵淑虽听了霍丹兰的话,但没打算那么早让他死呢,太子的伤还没好,他怎么能死!小朱子斟酌了一下,“奴才刚见钟嬷嬷从耳房出来,待奴才进去看时,国舅已没了气息。”赵淑叹了口气,皇祖母定是不想让人知晓她对郝泽凯做了什么,可她还想被人查出来呢,被查不出来消息一散,看那些人还敢来惹她不,想来刺杀太子,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是不是有九条!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竟要打水漂?“你将消息……算了。”赵淑突然改变主意,若让自己的人主动把消息透露出去,指不定会害了他们的性命。哎,只能另想办法了。她还在沉思,小朱子便道:“郡主,奴才预感郝家的人要来了,咱们没证据,而国丈和国舅又死了,咱们该如何办才好?”这个问题赵淑早已想到,想了想,“就说当晚刺客太多,国丈大人和国舅爷为保命舍弃太子殿下,结果还是被杀了,竟敢舍弃太子殿下,是不忠,不慈,不义,这一次定要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从血脉情谊,到人间道义,国朝忠义,将国郝孑父子贬致低谷!不能折磨他,我就让他遗臭万年!既然要来了,你现在就去给我安排,要让整个观州的人都人尽皆知!”小朱子一凛,忙下去办去了,他来时一直寻思着,怎样才能助郡主度过此难过,当时杀郝孑事,确实解气了,但事后一想,没有证据,且郡主越过了朝廷,是如论如何也逃不了责罚了。赵淑阴沉着脸,孙云莫名的问她:“怎么了,可是铺子出了什么事?”“没事,咱们走吧。”孙云虽不信,却知晓赵淑不愿说,便没有继续问下去。三人行至彭老太医的院子,初春等数位美人儿也都来了,其余人不跟在赵淑跟前伺候的,都是早早便来报到了。彭老太医见这么多美人儿,眼睛都花了,美人儿多了,看着个个都普通起来,果然美女须得和样貌平凡的放一处才能看得出是美女。“郡主,您这是?”彭老太医不明白,他一把年纪了,莫不是要给他做妾室?不不不,千万不要,他老妻虽年老色衰,却还是有感情在的,纳妾这事一般都是老妻安排,他从不插手,就算偶尔看上一两个,也只是想一想,欣赏一下那赏心悦目的容颜,并不主动纳为妾室。赵淑哪里知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道:“彭老,您帮忙看看她们的肤质,然后我写几个方子,为她们美容,您看怎样?”彭老太医一缩,“郡主,太子殿下的伤势极为严重,老夫不得闲。”他可是大夫,不是卖胭脂水粉的!赵淑想笑,但忍住了,道:“没让您跟我一起做胭脂水粉,就让您给看看,她们的肤质如何,适合哪种药理。”彭老太医还是摇头,一副要上断头台般模样,坚决摇头。赵淑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有几个方子,不知该不该拿出来……”“一个个的来,排好队。”彭老太医一听立刻转变,招呼着初春等人过去,一一把脉,然后又细细观察,详细的做医案。赵淑与孙云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行至书案前,孙云磨墨,赵淑开始写方子,她也不知面膜水的配方,便只能依着脑子里记得的药理,慢慢配,然后制出来,按照不同的肤质,慢慢试。皮肤病一般都分为多种,好些方子她也都记得,将这些方子全部默写下来,接下来的事就要靠老太医了。别看彭老太医不乐意,其实他这样的人,只要开始研究一个东西,就非得研成不可,不然坐立不安辗转难眠。一口气写下了十来个方子,全都是与皮肤有关的,默写完后,彭老太医也把完脉,医案也做好了。赵淑将方子递过去,他看了几眼,啧啧称叹,看完对着虚空揖礼,“多谢王妃厚赐,小老儿这厢有礼了。”赵淑嘴角扬起,彭老太医这样实诚的人,就是好哄,心眼不多,为人正派。他刚谢完,一麻袋便从天而降,落在院子里,众位丫鬟都吓了一跳,紧随着麻袋落下,小姑子也进来了,“郡主,人带到了。”众人皆是不知这‘人’是何许人,不过赵淑知晓,挥手让初春等人下去,道:“将人带到屋子里来。”“是。”小郭子道了声,将麻袋一扛,便带进来了屋子里,放在桌脚旁。“阿云,你不是要找绯鹏有事吗?”赵淑转头对孙云说,接下来的事,可能会很残忍,她不希望影响孙云,她是个活了几世的人,而孙云不同,她还花骨朵儿般的年纪,心灵还尚未变色,她希望孙云这一世能活得阳光,过得开心。孙云也极为配合,“是呢,是得去找一下他,那我一会再来找你。”说罢她出了院子,不过彭老太医还是要在身后喊着,“孙姑娘,不若你去给太子弹奏一曲?”孙云听了回眸看向他,想了想,便同意了,冲彭老太医点点头,微笑离去。屋子里的人一走,顿时便只剩下赵淑、彭老太医,小郭子三人。“郡主,要做什么?”彭老太医很懵,最近行宫里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君郡主是甘罗在世,女版甘罗,起初他并不知晓甘罗是谁,后来一打听才知晓,原来是自秦到如今,唯一一位最年轻的上卿,顿时他的心略凉,想他年纪一大把了,还是个小太医,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找郡主请教方子,也不算丢人,毕竟甘罗在世。赵淑神秘一笑,只是那笑容,让两人不由得一凛。:()重生之宅斗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