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喜鹊扶着来到院子里,小朱子等人都已候在那里,低着头,心中无比愧疚,尤其是小朱子,他心下觉得很是对不起郡主,郡主让他手握大权,却漏掉了那么重要的讯息,导致阖府上下遭此大恶。赵淑慢慢的走着,原本喜鹊想抱她过来的,但她坚持要自己走,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罚跪这么长时间,若放在前世不懂事时,此时定是心生怨怼了,只是如今她明白,太后是罚给别人看的,也是警告她不要把别人当傻子自作聪明。心下复杂,看了小朱子等人几眼,“有什么要说的?”小朱子上前一步,递给赵淑一个信封,“郡主,给您的信,卫大人送来的。”后一句他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声音很轻。他是亲自送到赵淑手上的,并未经他人之手,赵淑接过,上面没有字迹,想来是为了不留人话柄,拆开封蜡,里面只有寥寥数字,‘王于兴师,修我甲兵。’没有落款。看完,她将纸张和信封一起一点点撕碎,放进茶杯里,看着碎纸一点点被水晕开软化,拍拍手,既然要离开一段时间,那么便先把总账清算一下。“曾经我说过,只要我赵淑还有一口饭吃,就绝不让你们饿着,只要我赵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们受辱,但,有两点,但凡犯了其中一点,十八酷刑过一遍,慢慢将她折磨而死,不知各位可还记得?”她声音不大,不过是阐述事实,脸色也并不冷,像是在闲话家常,然而满院的人都噤若寒蝉。这些话他们都是知道的,且时刻记得,当初赵淑说这些话的时候,或许有些人并不在场,比如洒扫的粗使丫鬟,但她们都听过赵淑的‘二死’,爬床者,死!背主者,死!酷刑折磨而死!几乎是赵淑话音落下,满院子的丫鬟奴才们便嘭嘭磕头,“奴婢对郡主忠心耿耿,绝不背主,请郡主相信奴婢。”“奴才对郡主绝无二心,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大家争先恐后的表忠心,将额头磕红了也不停下。赵淑扬手,“好了,没说不相信你们,不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给大家一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觉得谁背主了,都可以私底下来找我,说错了也没关系,本郡主在这里承诺,绝不将告密者的身份泄露出去。”众人听了赵淑的话,心中凉如冰水,被人冤枉了如何是好?然心中对那背主之人,更是恨不得将她祖坟都刨出来鞭尸。说完,细细观察众人的反应,观察了良久才轻笑一声,“我其实是很信任你们的。”众人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忐忑,怕被冤枉了,更怕郡主这话是反话,不过赵淑并不打算解释,该重用的依然重用。“小朱子,小郭子,初春,盛夏,晚冬你们附耳过来。”五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来到赵淑面前,跪下,静听赵淑吩咐,赵淑压低声音交代了几句,而后道:“去吧,这世上最让人害怕的不是洪水猛兽,而是你永远也猜不到她的下限在何处的人。”就算没有卫廷司送来的情报,她也知道是谁要害她,没有证据她也知道,更何况,她又不是刑部的官,算总账要什么证据?如今朱雀大街的王府,门可罗雀,连守门的门房也恹恹的,家主下了天牢,主母也跟了进去,老太爷也去了,棺椁还在府上,并未下葬,大公子与二公子整日奔走,鲜少在府上。而几位爷都去了王宅,跟着大公子一处,他们如今都分不清到底王继阳是大公子,还是王沐轩是大公子,二位都自称嫡长,他们这些下人夹在中间,不知该何去何从。府上好些人都已经偷偷投靠了王宅那边,他们也很想跟着投靠王宅,纵观这些日子,他们渐渐看出,能力上,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不如王宅的大公子,偏偏最得敬仰的三公子也跟着老爷和夫人在天牢。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若王宅的大公子过来将他们都带走该多好,偏偏王宅的大公子却从未上门过。听说还在找证据,给二夫人的娘家昭雪,老太爷平日里便严厉,学问也好,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人。门房正用眼神相互交流着,说不完的心酸道不尽的忐忑,这边王沐轩和王沐磊二人便落寞的回来了。“大公子,二公子。”门房行了礼,恭恭敬敬的给二位公子开门。正这时,大门前来了一打着‘布衣神相’旗号的道人,那道人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长得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二位公子请留步。”道人手里抱着拂尘,头上还戴了顶阴阳鱼帽,道袍是半旧的,然一双鞋却干干净净。王沐轩和王沐磊二人回头,看到的便是一仙风道骨的道人对他二人皱眉,“贫道观二位公子面相极贵,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这眉宇间却有股阴气萦绕,想必近日来二位公子颇为不顺吧?”门房一听这道人的话,心中顿时膜拜,道长说得太对了,大公子和二公子生在富贵家,必是富贵命,只是确实近日来也颇为不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王沐轩和王沐磊对视一眼,骗钱竟骗到王家来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人也想讹王家一番,简直岂有此理,此地乃王家,他们二人乃王家嫡枝公子,自是富贵之相,而父亲和母亲还有三弟入了天牢,自是不顺。王沐轩素日里常与宁国侯的二房江景战较好,自便有了些许武人才有的冲动血性,正由心情极为不好,便走向那道人,“臭道士,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来人啊,给我将这臭道士抓起来。”门房听了对视一眼,便撸起袖子要去抓那道士,然而那道士却是极为的溜猾,像是泥鳅般,任凭他们怎么抓都抓不住。“二位公子,贫道不过可怜二位公子无依无靠,出言相帮,只是二位公子却这般不领情,那贫道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那道士与门房周旋了两下,说完,便当真要走,手里那杆旗在风中飘摇。“传世世家,终将要如落叶调令咯,可惜呀,可惜,本可救上一救的。”道人摇头晃头的感叹。王沐轩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动容,诸多法子都是试了,唯独这法子未曾闪过,王沐磊急忙叫住那道人,“道长,还请留步。”那道人却是不理,依旧自顾道:“留不得留不得。”王沐磊心急,吩咐左右门房,“将道长给本公子请来。”门房前去将道人拦住,好话说尽,那道人才勉为其难转身,一脸的不耐,来到王家兄弟面前,倨傲的问:“不知二位公子留住贫道要作甚?二位公子不是怕贫道骗二位钱财吗?”王沐轩扭头不语,王沐磊忙笑道:“道长误会了,我兄弟二人叫住道长,实乃有事想请教。”那道人一听,二话不说便转身了,“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王沐磊伸手拉住道人,极为诚恳的道,“不知道长可赏脸到府上一坐?”道人看了一眼门前挂着的白灯笼和丧幡,视线又挪到王家兄弟二人的白衣素缟上,门房也是一身麻布白衣,摇了摇头,“阴气重地,不宜入内,贫道既是见了二位公子,便是有缘,即使如此,贫道便多说两句。”道人颇有些门道的样子,几人不由得便认真听起来,“道长请说。”道人先是掐指一算,沉凝片刻,“恩,如今这个时辰可窥视一线生机,只是这泄露天机……”王沐轩兄弟对视一眼,王沐磊道:“道长请尽管说,若能助我等度过难关,定万金酬谢。”道人却是摇摇头,“非也,非也,贫道岂是那种骗人钱财的妖道?只是这……也罢,即是与二位公子有缘,区区天谴贫道还是能有一避之法的,只是,哎,也罢,也罢,二位公子附耳过来。”两人倾耳过去,道人轻声道:“二位公子,府上阴气过重,可是有古人未去?”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本能的觉着这事有矛盾,老太师还未下葬,众人也都是知晓的,只是近来他们忙于各处奔走求助,却没来得及让老太爷入土为安。“道长以为该如何做?”依旧是王沐磊问。道人看了二人一眼,摇摇头,“死者为大,贫道劝二位公子一句,还是快些让古人入土为安为好,府上阴气,影响今人阳寿。”兄弟二人大惊,影响阳寿?顿时心中便决定,要尽快给王老太师盖棺下葬,“道长可还有法子助我兄弟二人?”王沐磊试探性的问,这些日子,他们到处奔走,外祖父也找了好些人,最终均无用,他们如今已然是走投无路了,这一问,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只是心中却燃起了些许希望。道人看了二人一眼,“二位公子孝心感天动地,贫道便多说一句,府上恶灵作祟,须得寻得一物,方可解困。”“不知是何物?”道长示意二人凑近些,二人对视一眼,凑到道人面前,道人在两人耳边说了句,便摇头叹息扬长而去。两人听了道人的话,竟也不去拦那道人,王沐磊道:“哥,那物不是江二哥的心爱之物吗?”:()重生之宅斗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