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事情差不多结束了。”劳伦斯双手合十,叹了口气。这个特异点,总算是要结束了。她害怕如果左村再和谁打两场,别回头真把谁打回英灵座上去了。想想现在还有谁有资格和现在的左村碰一碰。织田信长,上杉谦信怎么都是战国时代的人?想想也是毕竟和左村熟识的,可以和现在的左村正面对决的,好像也就只有星熊雪奈和坂本龙马了。“抱歉,是在想什么吗?”左村走到了劳伦斯的身边。劳伦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跑到了山顶上,从山顶上向着下方看去,看向了整个黑川上村。“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在这里很奇怪。”劳伦斯瞥了一眼左村。左村沉默着。“是啊,这里是另一个国家,另一个时代,是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但左村,这里有你。”“虽然我们不真的是一个人,但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是从死去的那一瞬间就获得了的。”劳伦斯俯下了身子,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你说,在作为anno,在作为根源之丝的分化个体之前,你首先是个存在于那段历史之中的人。”“是因为听到了这句话,所以我才有所感触的。”劳伦斯低下了头,向黑川上村看去。此时天空中,夕阳西下,世界已经逐渐被寂静的夜色笼罩,村子之中已经逐渐灯火通明了起来,左村和劳伦斯都能看到,那热闹的,属于“人类”的温馨。“或许,正是因为我们也是在历史之中走过,我们才会是根源之丝的分化个体吧。”左村站在劳伦斯的一侧,思考着说道。这两者之间,是存在着必然性的关联的,但究竟谁是因谁是果这个就见仁见智了。“这样的景象,我在不同的国家和时代见到过。”劳伦斯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脑袋微微侧着,眼神看上去温柔而悲伤。“你知道的,我们都看过。”“无论是哪一个。”安诺曾经站在卡美洛的城墙上,回望圣城。劳伦斯也站在自己别墅的房顶,看过佛罗伦萨。他们每一个都是如此。每一个,都是如此“左村,你在这个特异点中,真的获得了幸福吗?”劳伦斯将自己的目光从下面离开,看向了左村。左村轻轻摇头,但愣了愣,又点了点头。“是有一点的吧。”“至少,知道自己如果生活在那样的世界的话,不会成为现在这样的人,关于这一点,我还是多少能够从中获得一些幸福感的。”“能够和冲田在一起,还有栞奈这样孝顺的女儿,还有一群能够打闹的兄弟朋友什么的。”“多希望我能生活在和平的时代啊。”左村叹息着,说道。“其实,我的那个时代,至少以意大利,佛罗伦萨来说,还算是和平。”“洛伦佐是一位贤明的君主,在他的庇护下,佛罗伦萨很安全。”“但我依然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劳伦斯轻笑了一声。“你要明白,左村。”“你我,还有安诺,安那努他们,我们是存在共性的。”“我们的源头是相同的,我们是不甘平凡的,我们是必然会在历史中留下名字的。”“或许,这就是一种【设定】吧。”左村眨了眨眼。现在,换成他的眼睛停留在村子上了。也,是啊就算活在一个和平的时代,他又真的能够成为他所期望的那个人吗?他是鹰,一个自由的鹰,翱翔盘旋在天际,唳鸣高远,不愿降低自己的高度,不愿沦落为平凡。无论是是鹤,还是雉,还是鸩,亦或者是雀,都无法攀登至鹰的高度。“你说得对。”他只能如此回应劳伦斯。“我们之所以是我们,就是因为我们在那样的历史之中,扮演着那样的人物。”“若非如此,我们便不再是我们,生活在和平时代的鹰,不会被驯化。”劳伦斯抿了抿嘴。“是啊”她在思考着。安诺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思考,而不去拔出那把剑,犯下大错的呢?他劳伦斯,又是在什么样的思考之中,做出了和宗教,和疾病,甚至和整个大自然对抗的决定的呢?左村在杀死了德川家茂之后,抱着这位一国之君的脑袋逃窜的时候,又在想什么?欧申张弓搭箭,轰碎波塞冬的神核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诺尔拉在被拐卖之后的恐惧,又会诞生出什么?项安和项羽打的黄河决堤,当时他的悲愤,有没有被当作文字来记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安那努在得知自己终将死亡的时候,他的恐惧,又是否只有吉尔伽美什记得?历史之所以是历史,就是因为其无法被改变。左村在这个特异点中,能够提供的,终究只是一个“假设”罢了。但——这个假设,至少能让他,让劳伦斯清楚,如果不是生活在幕末那个血腥无比的时代之中,左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想成为那个人吗?”“那个在村子之中的‘你’。”劳伦斯对着左村问道。左村思考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想。”“是啊,这才是我们。”劳伦斯也点了点头。“好了,不要在山上待着了,下去吧。”“去找总司,还有栞奈那孩子。”“我不知道你的这对翅膀还在存在多长时间,但,至少在消失之前,多在这个特异点之中陪陪自己爱的人吧。”“我们的历史已经无法改变,就算依托于圣杯,也只能看见这样的虚妄,所以——好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吧。”劳伦斯站了起来。“我现在,也得去找立香了,在这个特异点耽搁了那么长的时间,不知道她有没有懈怠。”左村抬头看了一眼黑下来的天空。双翼展开,带动起了风暴,左村就仿佛一只雄鹰一样,翱翔在天际,向村子飞去。维新之鹰,高傲之鹰,自由之鹰,其实一直都在飞翔着,从未落下。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会是。:()为了成为英灵我只好在历史里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