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东洋死了,被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辨认不出来地上的那滩东西是吉田东洋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跪坐在旁边,毫无疑问就是凶手。可惜这个杀死土佐藩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参政的男子,已经切腹自尽了。藩主山内容堂人都麻了。现在正是需要吉田东洋来掣肘刚刚成立的土佐勤王党的时候,你早不刺杀晚不刺杀偏偏这个时候刺杀?他曾经怀疑过,是不是土佐勤王党的那批人动的手,但是经过调查之后,土佐勤王党的所有成员,当天都没有出现在现场的记录,那个在吉田东洋刺杀现场切腹的男子也被查明,确确实实是吉田东洋以前的死敌,他杀死吉田东洋,是有动机的。调查失败,山内容堂为了稳住局势,只能选择暂时不去找土佐勤王党的麻烦。两个人戴着斗笠,行走在雪中。一大一小,都带着行礼。小池栞奈还没有从失去父亲的悲伤之中解脱出来,就不得不跟着左村走上了前往长州藩的路途。左村前往长州藩并不是为了其他事情,而只是为了见一见自己的一位旧识。这位旧识为他锻造出了自己一直使用到现在的打刀。第三代水心子正秀,水心子正次。左村在回到土佐的时候就收到了水心子正次的书信。在信中,水心子正次表示,自己已经临近极限,时日无多。在离去之前,他想要再见左村一面,也再见一见和左村一起名扬天下的鹤翮。雪花被栞奈从斗笠上抖下来,愣愣的表情让人无比痛心。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左村注意到了栞奈的不对劲,蹲下来看着栞奈的脸。“怎么了,栞奈?”栞奈吓了一跳,也从痴呆的模式之中被惊醒。“没,没什么,左村大人。”她看上去有些害怕。左村微微一叹。骤然袭来的人生变化对这个小女孩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打击,左村能够做到的,只有在小池一政逝去之后,尽可能的照顾她以后的生活。“你不用如此害怕,栞奈。”左村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轻轻敲了一下栞奈的斗笠。“嗯。”栞奈看上去还是很害怕。左村抿了抿嘴。栞奈是温柔怕生的女孩,和当初左村遇到的那个风风火火的冲田总司不一样。左村对栞奈抱着很大的歉意,补偿这种事,还是慢慢来吧。“我们走吧。”左村隔着斗笠摸了摸栞奈的脑袋,站起身来。两个人继续上路了。栞奈看着左村并不高大也并不宽阔的后背,有点局促不安。但还是跟在了他的后面。毕竟,左村的身边,可以说是目前栞奈唯一的庇护所了。左村感觉到栞奈那深一步浅一步,心不在焉的脚步,目视着前方。眼神中带着的,既有复杂也有决意。当他知道牺牲小池一政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他还是做了。在他临行之前,龙马曾经给了他很多钱。“用这些,让栞奈生活的好一些吧。”土佐藩和长州藩的距离不远,两个人花了十多天,就走到了。天气沉闷闷的,似乎还要下雪。左村看着这个宅院门口的标识。水心子。一时间,他的思绪仿佛返回了安政二年五月十七日。“左村大人来长州藩就是为了这里吗?”栞奈的情绪在跋山涉水之中消耗的很快,赶路的时候,已经不会陷入到悲伤了。但是毕竟是小孩子,和常年风餐露宿的左村不一样,左村常常需要带着疲惫甚至是睡着的栞奈前进。好在左村力气很大,背着栞奈还是很轻松的。栞奈也在步行的旅途之中慢慢和左村熟悉了起来。“栞奈,你不用叫我左村大人。”左村微笑了一下,“叫我左村就好了。”栞奈没有说话。左村叹了口气,轻轻敲了一下栞奈的脑袋。拍了拍庭院的大门,左村后退了一步。“来了。”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一个看上去十多岁的少年推开大门,看着左村,和左村腰间的两柄刀。他吓了一跳:“你,你是谁。”左村笑了笑:“左村安诺,携名刀鹤翮,来拜会水心子正次。”少年打量了两眼左村安诺。并不算太高的身材,一身得体的吴服,一头黑色的长发很规矩的束在背后,长度到达腰部。一个背包挂在左肩上,胸口挂着一把红色刀鞘的匕首,左边的腰上别着两把刀,一把刀鞘黑白的打刀,一把刀鞘翠绿的胁差。“”少年的眼神带着一丝黯淡,看着黑白刀鞘的鹤翮。“请进吧,左村大人。”少年打开大门,让出一条道路,“师父他已经恭候多时了。”左村点了点头,带着栞奈走进了水心子宅。,!“师父他在卧室,请跟我来吧。”少年走在前面引路。左村和栞奈跟在少年的背后,左村看着这个少年。这应该就是正次先生的继承人,也就是第四代的水心子正秀了吧。三人来到卧室的门前,少年敲了敲门。“师父,师母,左村安诺大人来了。”好半天,房间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进来吧。”“打扰了。”左村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栞奈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左村看向地上,包裹在被子里的那个身影。他走了过去,跪坐在他的身边。声音沉重:“正次先生,我来晚了。”已经干瘦的不像人类的水心子正次,即便虚弱,也带着狂热和笑容。“不算晚我还活着不算晚”“让我看看吧沾上妖邪之血的名刀出自我手的名刀”这个老人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活力。但是昏黄的眼中,还带着热情。左村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啊,自然。”铮——鹤翮出鞘,左村将鹤翮放在双手上,拿到水心子正次的眼前。“依旧是那么的耀眼啊。”水心子正次没有丝毫的谦虚,沉醉的看着鹤翮,看着这柄自己耗尽精力锻造的名刀。:()为了成为英灵我只好在历史里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