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铃里有道声音,“徐先生,是我,李主任,过来看病。”
徐敬西放怀里人回被子里,才吩咐外面的人进来。
背着医箱,黎影哪有精神注意,只想睡觉。趁她犯困,李主任把脉后,决定用中医针灸调理,行针过程中,时不时看向伫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李主任道:“寒邪,肝气郁结,长时间睡觉不规律,打退烧针也只能出个汗,不能药到病除,自然不管用。”
徐敬西背着身,看不见神色:“好好治她。”
当然,还有一句话,李主任要说完:“这小姑娘体质弱了点,正常人出汗该退烧了,她不退。”
徐敬西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纤细的手臂扎了十余根尖针,皱了下眉。
李主任缓慢施针,抬头时候恰好窥见他皱着的眉头,冷漠的,质疑的。
这让李主任行针时都有点不太适应,解释道:“您放心,针灸并不会痛,我对自己的水平有把握。”
细长的尖针起码扎进皮肉一大半,正常人不疼,这小姑娘怕疼,可不一样。
他声音有点沙哑:“多久。”
李主任道:“每针留针一个小时。”
徐敬西没再看,朝露台的沙发坐下,缓慢点了支烟抽,面无表情。
夜静悄悄的,没点儿星星。
抽完一支点一支,就这么坐到凌晨。
时不时能听到床上人的咳嗽声和轻微呓语地低喃说‘疼’。
他缓慢侧过头:“再不给扎,明天断气了,把你烧进火葬场?”
语气满满的警告,下一秒,黎影立刻收住声音,确实怕死。
针扎进皮肤的时候有点微微麻与痛,再后来,实在困乏得不行,什么时候没知觉不记得了。
卧室回归安静,忙忙碌碌几个小时。
李主任收针,别提床上的病患出了一身热汗,李主任身上也是热汗。
第一次遇到针灸疼的,估计是痛穴比普通人敏感。
徐敬西挤熄手中的烟,起身大步走去床前,手心探了下小姑娘的额头,终于凉了。
李主任整理好针盒,小声道:“还好,已经退烧了。”
她人也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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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黎影再次醒来,枕边冰凉,烧退了,身上的睡衣明显被换过。
即便退烧还是浑身无力,房间里只有保姆,以及准备好的清粥和药膳。
黎影环顾四周一阵,小声问:“徐先生呢?”
保姆盛好粥,来床边扶她起身,照顾她吃饭,继而道:“你退烧后,徐先生就走了,应该是很忙,走的时候还在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