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西淡定俯腰,指腹滑动屏幕,接听。
那边是一道温婉且端庄的声音,偶尔掺杂几声鸟儿叫。
却不显吵,鸟语花香的舒适意境,估计在哪处古院长廊品花茶。
“小李最近清闲到回队里训练,你到现在还不回国?”
徐敬西长腿迈开,缓慢吸着烟:“我回国能做什么,成天还不是一个样。”
那边言语有些愠色:“你在国外能不能收敛点,嫌自己没人管得住了?”
“母亲。”他尚且温和耐心,“法律自由。”
那边变得严肃:“听说投资了栋美术馆,学会欣赏文人骚客的雅兴了?”充斥着审问和谨慎。
徐敬西糟心地挑眉:“误会了,您大可问问,有无我的名字参与。”
他丝毫不承认,瞟了眼坐在沙发里紧张的小姑娘,伸出长指勾着她的发带玩儿。
知道那边是他的母亲,黎影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呼吸像是僵滞在胸口,沉沉堵塞。
那边显然对徐敬西的话半信半疑:“这是要我亲自去撬开小李的嘴了?”
徐敬西笑笑,言语坦荡得不行:“徐夫人,您舍尊问一问好了,我可是清清白白,您就是翻完四九城打探都行了,您有这个能力,来问我有什么用。”
完全一副‘有也不承认’的态度。
料到小李情愿瞒徐家,也不敢得罪徐敬西,姓徐里的,最狠的人叫作徐敬西。
“我倒是听说啊,你玩得挺开。”徐夫人冷肃着声音,“和梁家,王家,宋家的孩子们玩到一起,你不知道你父亲讨厌你同那几家的孩子玩吗。”
“还有件事,梁家把你当女婿?”
这一问,声音更冷了。
徐敬西性感薄唇嘬了口烟:“什么风吹到您耳边。”
“梁蕴?”那边反问。
“梁什么?”徐敬西装作听不见,操口京腔吊儿郎当的,尽管胡扯在他身上一点儿不违和,“我可不记住名儿了。”
那边突然地沉默,许久,回归主事:“今天过节。”
徐敬西皱眉:“什么节。”
“七夕。”那边端着高贵,“以为你回国了,想要你回家里陪我吃顿饭。”
“抱歉徐夫人。”他叼着烟卷一脸玩味,“我给忘了,您快乐。”
“少抽烟。”那边主动挂了电话。
黎影紧绷的心口渐渐松缓下来,男人夹烟的大手落在她的发顶,抚弄爱宠似的赏脸揉了两下。
“紧张什么黎影。”
黎影抬眼,仰望他:“是您的母亲。”
他只是嗯,习惯性挤掉烟蒂,喝口冰水润喉。
家里的事,多的都不和她提起。
他不多说,黎影自然闭口不问,微微笑着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