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谭深房间的时候,谭深已经不在屋子里了,这段日子他每天都起得很早,大部分时间好像都是在锻炼,其它时间就不知道了。我开着车子回到了方艺房子的楼下,她已经站在路边等待着了。我冲她按了按喇叭,她这才走了过来上了车。“终于是要离开咯。”方艺没由来的说了一句。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启动了引擎。一路上,方艺的眼睛都看着窗外,似乎是想要趁这个机会把以前没有看过的风景都给看遍一般。两个多小时的旅程,我们没有太多的交流,不过她眉眼中淡淡的伤感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你结婚那天,我需不需要做个发型?”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压抑,我开着玩笑问道。方艺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即摇了摇头,“头发这么长了还不剪,看着怪怪的,还是以前的那个寸头比较好看。”我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受了一下,确实是有点儿长了。我有些感慨,其实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留的头发比现在还要长得多,只是因为后面要去部队才留起了寸头。开始留寸头的时候是很不习惯的,或许是因为长头发留久了,看着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别扭。可渐渐的,我又觉得寸头其实还挺不错的,主要是好打理,也不用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洗个头什么的了,而且自己就可以剪头发,我们当时就是,当时因为某些原因部队封闭了,那一年多都没有什么出去的机会,于是我们就自己买了个推子,互相剪头发。你还别说,就算是第一次剪头发,剪出来也和外面理发店剪的差不多,毕竟是寸头嘛,怎么剪不是剪。“行,待会儿回去就剪了。”我笑了笑,说道。“对嘛,还是以前那个发型,看起来多有精气神。”“对了,你这几天准备婚礼忙不忙,要不要我提前过来给你帮帮忙?”方艺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冷静的思考。然后片刻过后,她还是说道:“不用了,也不是很忙,你自己专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个小时过后,我们终于是抵达了机场附近,我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再走?”“不吃了,早上吃得好饱,现在好饱,吃不下你,你自己去吃点儿东西再回去吧,路上慢点,累了就停下来歇歇再开,还有两个多小时呢,不要疲劳驾驶。”听到这话,我不禁怔了一下,她是为数不多的我的朋友里面会这样关心我的人,这样的话我只在韩露口中听到过,从她口中说出来,我却莫名的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好似她真的是自己的姐姐一般。我点上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后笑着对她说道:“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可别一个人憋着,给我打电话,别的我不行,派出所还是进过不少次的……”我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这句话的,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到其它的道别问候。我不知道的是,或许有时候,最能触动人心的,就是最质朴的玩笑。方艺突然愣在了原地,她的眼神有些飘忽,良久后,她忽然朝我跑了过来,结结实实的抱住了我,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向我望来。我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变成这样,我似乎能够感受到,此时的方艺,全身都在轻微的抖动,好似在无声的啜泣。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多大人了还哭。”方艺抬起头来笑了笑,“肖源,你记着,这是作为最后自由的我给你的拥抱,这样的拥抱,以后不会再有了……”她的身影随着脚步推移着,很快就随着人流走进了机场,我却还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我不知道她那句“最后自由的我”是什么意思,我能感受到的是,她并不开心。将手中还剩一半的香烟吸完后,我才慢慢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我并没有着急开车回去,而是在机场附近随便的转了转,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江左有个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