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慢慢的从地面起飞了,缓缓的升上了天空,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即使是闭着眼睛,也彷佛能够看到千米高空之下,有一个脸色苍白的,穿着一件宽大羽绒服的姑娘,正站在路边,目送着载着我的飞机离开。我不知道我们今后还能不能再见,如果再见的话……算了,想这些有些太过的奢侈了。深深的望了一眼机场的方向,我闭上了眼睛。今天因为苏悦生病的缘故,我睡得很晚,却起的很早,这会儿躺在舒服的椅子上,更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一股困意很快袭来。“哎,我这个人就是有点麻烦,你别生气哈,我马上就走。”在半梦半醒之中,我的脑海一直回想着刚刚在机场的时候苏悦对我说过的这些话,麻烦的哪里是她呢,麻烦的一直都是我才对。下了飞机过后,我抱起那个装着设备的纸箱子,走出了机场。我中午的时候已经跟王淼打过电话,让他这个时候来双流接我。走出机场,我四下打量着停靠在路边的车辆,很快在车流中找到了王淼的那辆大众。“肖哥哥,这边!”我闻言愣了一下,只见朵朵此时正趴在车子的后排冲我挥着手,我有些疑惑的走了上去。“朵朵,你怎么来了,今天没上学吗?”我笑着问道。“本来是要上学的,学校好像有什么安排,所以提前两个星期放寒假啦,昨天刚期末考试完呢。”朵朵笑嘻嘻的说到。“那考得怎么样?”“我觉得还可以哎。”“不会是自我感觉还可以吧?”“真的还可以,我把答案跟王老师说了,王老师说应该都是对的。”我坐上副驾驶,向带着微微笑意的王淼做了一个询问的眼色,王淼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于是我继续说到:“不错,再接再厉。”“嘿嘿。”“听说是来接你,这丫头非得跟着一起来,我就只好带她一起过来了,正好带她出来转转。”“几点钟出来的?”“下午不到1点就出门了,在这边到处逛了逛才过来等你的。”“尹雪和谭深呢?”“尹雪好像出门买东西去了,谭深估计还在睡觉吧。”王淼想了想,说到。“昨晚干嘛去了,现在还在睡觉。”我没好气的说到。“嘿,这我可得给他打抱不平,他这两天为了去工商局办那些手续,搞得焦头烂额的,这两天晚上都没怎么睡觉,好不容易是全部解决了……”王淼摆了摆手,对我说到。“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看来是我误会谭深了,一旦工作起来的谭深,跟以前真是有着天壤之别。至少,来康定这么些天,我都没怎么见他去泡过夜店,只是不知道他想要征服雪山的“志向”有没有消散。“对了,我得先跟你说个事……”王淼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都变得郑重了不少。“什么事?”我好奇的问道。“谭深他爸妈,好像说周末要过来。”“好像是谭深告诉他妈了,结果他妈转头又给他爸说了,你说说看,如何是好?”“好事儿,这个事情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毕竟做都已经做下了。”我笑着对忧心忡忡的王淼说到。王淼一听我的话乐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乐观了,谭深他爸的脾气你是不知道还是怎么的,那生气起来可是真的要吃人的。”“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躲一辈子啊,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妈不是也在吗,到时候,我们俩也跟着,我觉得,他爸主要是恨铁不成钢,只要谭深这次拿出一个态度出来,我相信他们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王淼闻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肖源,他们说你变了,我还不相信,要是以前,这可真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啊。”确实不像是我能说出来的话,但人总归是要成长的,以前或许我还会帮忙给谭深出谋划策,但现在,我考虑的已经不是那么浅显了,任何事情都有个源头,要是现在还以学生时代的思维模式办事的话,那才是真的显得有些幼稚了。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上次谭深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明确的向他表明了我的态度,看来他是听进去了,这样挺好的,这会让我觉得我们几个死党都是在成长而不是一直止步不前。“算了,你们爱咋咋地吧,反正也不关我什么事。”王淼叹了口气,随即又说道:“你呢,这次去上海,见到苏悦没有?”我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窗外,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见到了。”“真的见到了?你不是说……”“这件事太离奇了,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敢相信。”“你说说,怎么个离奇……”“韩露介绍给我的那个同学,其实那家公司……刚好我去的时候……”王淼听完后张大着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是在跟我编故事吧,知道你肖源从小作文写得好,没想到编故事也这么牛逼。”我立马举起一只手,“我要是说一句假话,我就天打雷劈!”王淼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久,然后才说道:“好吧,相信你了,不过真没想到,苏悦竟然会是肖振权的女儿,你说这样的姑娘是怎么跟你这个穷小子扯上关系的。”“你也知道肖振权?”我疑惑的问道。“知道一点,我有个亲戚,也是在上海那边的一家跨国企业当员工,有一次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说起过,好像这个肖振权最近在业内的风评很差,听说已经被有关部门调查了,而我这个亲戚正好就是肖振权旗下的一家公司的员工,还跟我抱怨,说找个机会想跳槽来着……”听完后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都是人之常情,俗话说飞鸟尽,良弓藏。所以我那时候才会隐晦的向王涵问出这个问题。既然王淼一个圈外人都听说过这件事,看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一时间,苏悦的身影又在我面前浮现了出来,我不禁再次为她感到担忧。:()江左有个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