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眉头越发紧蹙,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艾晚晚注意到这一点,心中不禁担忧起来,符珍的性格一向温柔,很少与人争执或发脾气,但此刻她明显已经怒形于色了。
她默默地等待她平复情绪,过了一会儿,符珍缓缓合上了文件,她一言不发,艾晚晚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
想起当初符珍拜托她调查朱秀虐待祁蘅的事情,她自己也是越查越心惊。
那些细节令人触目惊心,连她这个局外人都感到震惊和愤怒,如今,符珍亲自面对这些证言,她的心情只会比自己更加沉重。
“珍珍”艾晚晚叹了口气,安抚的摸着她的肩膀。
“放心,我没事。”符珍的神色逐渐恢复了平静,她的目光缓缓地转向花园外的花道,眼神陡然凌厉,再无平日半分温柔,只蕴藏着无尽的寒意和愤怒。
今天是一个罕见的好天气,阳光明媚且温暖,透过窗户洒进室内。
然而,与这美好的天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符珍的表情让人感到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似乎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这些证据足够让警方立案调查,但仅仅以虐待儿童罪判决她几年刑期,并不能弥补阿蘅这八年来所遭受的痛苦。这样的代价远远不够。"
符珍神色阴沉地向门口走去,文管家见状,急忙带领佣人们紧随其后,生怕夫人在面对祁家那群"刁民"时会受到任何伤害或委屈。
艾晚晚却并没有太担心,她和符珍认识多年,自家闺蜜虽然善良温柔,但从来不是好欺负的,身为法医她认真严谨,作为警察,她尽心还死者公道和真相;
但抛开这些,符珍本人面对踩到她底线的人,她也会用她掌握的那杆尺,手里那把名为公证的刀,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鹰山别墅的大门口,花道上的祁家人已经站了四个多小时了。
但那扇欧式的花艺大门始终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祁家建的耐心终于耗尽了,他无法忍受这种被人藐视的待遇。
“我他妈是祁蘅的三叔!!!你们这些看门狗!再敢拦我们!!迟早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祁家建愤怒地冲向门口,对着保镖们怒吼道。
朱秀急忙上前试图阻止他,“滚开!”祁家建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她。
祁玲玉的脸色也在这时变得极为难看,等了这么久,他们的诚意也够了吧!!!
见或不见,通知一声啊!一直这样把人晾着,不是摆明了羞辱人吗!!!
“去通知你们老板一声!虽然说了不让我们进,但是没说不能催吧!!!”祁玲玉说话也大声了起来,但还是维持着豪门太太最后的体面,没有像祁家建一样,直接破防开骂。
祁言扶住朱秀,恶狠狠的看了祁家建一眼,“三叔要是不愿意等,就直接回去吧!别在这里发疯,让人看笑话!”
祁家建听到祁言这个小辈,也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干等了一早上的窝囊气彻底爆发,
他扬起手,狠狠地朝祁言的脸上甩去,嘴里还骂道:"你放肆!!!"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花道上,祁家建的这一巴掌打得极重,祁言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这一巴掌不仅打碎了鹰山别墅的平静,也将祁言最后一点尊严和体面都打得粉碎,他的眼神变得通红,
脸被打的偏到一边,但很快又转回来,直直地盯着祁家建,眼中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看的祁家建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朱秀赶紧抱住儿子哭了起来,“阿言!你没事吧!”
她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反正今天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加上这几日的惴惴不安和焦虑,此时彻底疯癫了起来,声嘶力竭的骂着祁家建,朝着他扑了过去。
“你凭什么打我儿子!!!祁家建,你这个没出息的孬种!!!祁家最没本事的就是你!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一群人顿时撕扯起来,老宅里没有彻底撕破脸的闹剧却爆发在了鹰山别墅的大门口,保镖队长汪龙飞都看傻了眼,要不是职业素养,他都想掏出手机,把这豪门八卦拍下来。
啧啧啧!同样都是祁家的人,自家老板永远都是一副西装革履、从容淡定的模样,哪怕是打架和飙车的时候,也格外矜贵桀骜!
可这些祁家人整天骂老板是疯狗,现在看来到底谁是疯狗,简直一目了然。
汪龙飞暗自吐槽的同时,不禁感叹,可惜自家老板现在被关禁闭了,看不到这场好戏。
不然心情应该会很不错,说不定会给大家发一笔奖金,毕竟,祁蘅在这钱这方面从来都是厚待他们的,想到这里,汪龙飞更加惋惜了,仿佛自己已经痛失了一笔奖金。
男人的叫骂声、女人的嘶喊,还有不间断的哭叫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片。
这时,鹰山别墅那扇紧闭了整个上午的大门终于缓缓地打开了。
符珍在佣人们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艾晚晚站在她身旁,而文管家则紧跟其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态度恭敬。
当汪龙飞看到符珍出现时,他立刻向队员们示意,保镖们迅速集合,整齐地排成一列,等待指示。
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训练有素,在汪龙飞的带领下,保镖们集体将目光投向符珍,声音洪亮地齐声喊道:“夫人好!”
正在撕扯的几人也停了下来,目光一同往向符珍,祁玲玉看了她一眼后,又往她身后看,没看到祁蘅的身影,便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