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无语的朝祁言甩了一个白眼,就差指名道姓的说看不上他了。
祁言气的又想砸东西,但是手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供他发泄的,于是气的浑身发抖,看着这群豺狼虎豹,他怒火中烧,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这些人轻轻松松就想让他在交出来,想都别想!!!
“最近珍世如日中天,故意挤压祁氏的生存空间,几乎要把祁氏架空了,这时候你们想去找祁蘅,让他放弃手里独享的蛋糕,回来继续和你们虚与委蛇!!!你们把祁蘅当傻子!还是自己脑子进水了!!!”
祁言讲话也不再客气,这话一出,祁家建气的顿时从家祠里请出了戒尺!
“祁言你这是什么态度?!这里除了甜甜,都是你的长辈!!!你要跟祁蘅一样发疯是吧?!把老宅的家祠当摆设吗?!”
祁言气的彻底昏了头,看到祁家建手里的戒尺顿时怒火中烧,他突然有点代入到祁蘅的感受和疯魔了,成为众矢之的,被针对,被打压,被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拿着家训欺压到头上,就像是阴沟的老鼠拿着鸡毛当令箭,还要舞到猫的脸上反杀一样,荒谬至极。
他冷冷的看着祁家建:“三叔是最爱进家祠请家法的人!!!这么重规矩,怎么不拿着戒尺去鹰山别墅找祁蘅聊聊家训,家规!!!是不敢吗?你的胆子就只在老宅管用吗?!”
祁家建被他气的直喘气,声音像是破洞的鼓风机,“你!!!”
四房的人一边看着热闹,一边盘算着自己的主意,他们这一房是和祁蘅交恶最少的,所以在祁氏拿到的项目,和分到的利润也是最客观的。
很早以前他们就看明白了,家里这个女儿祁甜甜,也是个极有主意的聪明孩子,
老大老三还在利用祁言制衡祁蘅的时候,他们四房从来不曾参与过,甚至很多时候,祁甜甜会主动给祁蘅传一些老宅这边的风声。
所以这次在祁氏资金链断裂之前,他们早就收到了一些消息,选择了明哲保身,是这次祁氏风暴里损失最小的。
要不是不想暴露自家的产业,被这群豺狼盯上或者针对,这次的会议他们四房根本就不想来。
就在一场争论得不到结果,却要再次不欢而散时,佣人扶着朱秀进了门。
看到儿子孤立无援的站在客厅里,脚边是破碎的瓷片,祁家建手里更是拿着戒尺对着他。
朱秀顾不上虚弱的身体,护子心切的立刻扑了上去,挡在了祁言面前。
别躲,乖一点
“三叔!!!阿言做错了什么?!”
祁言赶紧扶住脚步虚浮几乎站不稳的母亲,“妈!你怎么来了?!你身体还没好呢!”
朱秀目光逐一朝着屋内的人望去,这些人!她要是不来!还不知要怎么逼迫他的儿子!!!虽然自己在祁家没有名分,没有脸,但至少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的儿子!!!反正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一个儿子被判了死刑,她只剩下祁言,她死也不会再让另一个儿子也收到伤害!!!
“我!咳咳咳”朱秀才说了一个字,就因为情绪激动呛咳了起来,祁言赶紧给她顺着背,朱秀朝他摆摆手,平复了一下胸腔里气血翻涌的情绪。
“我愿意把我的股份,还有阿柏的股份都交出来!我们母子不争了,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我儿子的命!!!”
祁言顿时大惊,“妈!你再说什么!!!”
朱秀抱住祁言,眼泪止不住的流,声音嘶哑苦涩,“阿言!阿言!我们不争了!你救救阿柏!就当妈求你了好不好?!你弟弟还小啊!!!他不能!不能就这样死了!!!”
祁言想说不同意,可是话哽在嘴里,看着朱秀的样子,母亲仿佛短短几天时间就苍老了,熬红了一双眼,熬坏了身体,她哭求的样子,让他难以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朱秀看着屋子里的人再次说道:“祁蘅不是恨我们母子吗?!我去求他!!我去跪他!!!我把股份都给他,只要他放过祁柏!!!至于祁氏里利润和我们的资产,除了原本属于阿言的我们会分出来以外,其余的都给你们!你们也可以把我当赔礼,拿去请祁蘅回来!!!只求各位帮阿柏说说话,也请祁蘅拿回祁氏后,放我两个儿子一条生路!!!”
说着朱秀就要跪下,祁言赶忙搀住她,朱秀却一把将他推开,跪在了客厅中央,朝着祁家这些她怨恨多年的人磕了个头。
她在祁家,跟着祁维正多年,给他生下两个儿子,一直无名无分,她知道祁家的人看不上她,背地里辱骂她,佣人叫一声秀夫人,更像是一种羞辱。
这么多年她一直靠着两个儿子维持着自己的根本不存在的骄傲和体面,现在她低头了,为了阿柏,她愿意给这些看不上她的人,欺辱她的人跪下。
祁玲玉看了看祁家建,又看了一眼四房,众人眼神你来我往,一时间老宅在闹腾的好几天后,终于头一次安静了下来。
祁言蹲下身将朱秀抱进怀里,眼里充血,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行!都他妈给你们!”
祁家建把手里的戒尺交给佣人放了回去,众人开始商量起了去找祁蘅的事,决定第二天一早一起去鹰山别墅。
祁言扶着朱秀离开了祁家老宅,她回头看了一眼这栋老宅院,她一辈子的爱恨和牵挂,都留在了这里。
她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家世悬殊,未来一定艰难,但是为了孩子,她赌了,这一搏就是一生,沈玉沁死了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赢了,却没想折磨祁蘅这么多年,那个女人留下的种,还是将她逼上了绝路,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