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故意玩这套勾引我是吧?!
对待祁蘅,简直半分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就会被他表面乖顺,内里算计给拿捏!
就像祁蘅足够了解她一样,符珍的心理学也不是白学的,祁蘅心里的弯弯绕绕,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心思她已经摸透了。
她拿起桌上那一叠信纸,平静的坐到桌前看了起来,屋内一时静谧无比,只有窗外微风轻轻吹过树梢时,带来的些许沙沙的声音,
祁蘅小心的打量着她的表情,符珍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目光微抬,视线相交时,祁蘅闪躲,符珍平静,两个人心里各揣心思,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祁蘅的字原本是苍劲俊逸的,笔锋宛如铁画银钩,肆意又张扬,可是字到情处,那些痛苦仿佛具象化的透过字句,一帧一幕的展开在符珍眼前,那一笔一划间皆是苦楚。
写到林乘风时,字迹更是力透纸背,符珍体会着他的心绪,却在看到落笔的最后一句时,她瞳孔骤缩,心脏也扑通扑通的狂跳。
【梦魇带你回溯的究竟是虚妄还是过往?我的执棋者落败后,又用怎样的代价换来的重开一局?】
祁蘅看见了她震惊的表情,心里的答案有了结果,他跪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符珍,认真又小心谨慎的开口。
“你不用回答我,有些答案你我心里知道就好,任何与你有关的未知,我都赌不起。”
符珍看着他,几乎错不开眼,她只觉得呼吸一滞,思绪瞬间一片空白
所以这是阿蘅非要杀林乘风的原因
他猜到了自己是重生回来的甚至连林乘风上一世杀了自己的事情也推出来了
符珍过于震惊,自顾自的沉思着,半响没有回过神来,这个答案让她始料未及。
他望着符珍,闪烁的眼眸里是璀璨的星河,坚定中带着浓烈的偏执,他低沉的嗓音回响在符珍耳边。
“这一局你选了我做你的棋子,所以我绝不会让你输,他也就必须死!”
他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的回答了她,符珍回过神来,平息着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一声叹息,包裹着前尘往昔和现在的纠缠,心情极度复杂。
她将手里的信纸放下,一步步走到祁蘅面前,她蹲下来看着这个多智近妖的男人,痛苦的过往和绝望的环境,逼迫他不得不成长到如此地步,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才艰难的活了下来。
“都过去了阿蘅,而我重开一局的意义,是你。所以,就当是为了我,别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否则这一切对我来说,就毫无意义了。”
祁蘅垂下头,符珍的话他倒是听懂了,想要相信,却又不敢,自己真的可以那么重要吗?
符珍也不再多说,她已经明白了祁蘅的心思,有些话对他说再多也没用,只有时间和实际行动才能让他慢慢相信和明白。
“虞虹的事你处理的没有问题,就算这中间你对我有试探和算计,但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也并没有隐瞒,所以不罚你。”
符珍的声音落在他耳里,祁蘅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认下了这个结果。
“利用裴慎把我调去帝京,故意把我支走,骗我说自己还有工作没办法陪我同去,这是你骗我的第一件事,你认吗?”
“嗯,我认。”祁蘅眼睫轻颤,提到欺骗符珍的事,他内心有些慌乱,低声回应。
“但你把保镖都派给了我,支开我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所以两两相抵,这事我不跟你计较了。”
祁蘅惊讶的抬起头,还未开口,符珍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他的唇,示意他别说话。
“你处理祁柏的时候,车祸,爆炸,坠崖,除了要解决他,样样都朝着自毁的方向下手,活下来反而成了你最后考虑的事,你想把我丢下吗?阿蘅”
不要公平
祁蘅不安的闭上了眼睛,当符珍把话撕开,亲自问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喉咙泛起一阵苦涩,难以开口。
“我从帝京赶回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家里,当时我问你在哪?你说在家,在床上”
符珍着看向那张床,忍不住打趣道:“若不是知道你的性子,当时那场对话,像极了回家捉奸的妻子,发现丈夫在外面鬼混,谎言都舞到我脸上来了。”
祁蘅抿唇,听到她说什么捉奸的妻子,鬼混的丈夫,一张脸涨红,摇了摇头小声反驳:“我才不会在外面鬼混我没喜欢过别的任何人你才”
符珍眉头一挑,见他目光闪躲,想委屈埋怨她,却又憋了回去,忍不住捏住他的下颌,将他偏过头试图逃避的神情掰了回来,“我什么?”
祁蘅不说话了只在心里吐槽:明知故问,你喜欢过林乘风!你还给他给他写过情书!!!
符珍见他又开始缄默抵抗,笑了笑没为难他,“没关系,你现在不说,待会儿说不定会求着我说。”
祁蘅心里隐有不服,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心里暗自决定,我才不会说,今天这场秋后算账的下场是注定的,能硬气一会儿算一会儿。
符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点破,继续和他算起账来。
“明明不在家,却故意骗我,甚至连每天给我报平安的消息都是定时的,这是第二次撒谎,但这件事在医院时已经清算过了,翻篇了。”
祁蘅也想起那天在医院,他被符珍抱在怀里还差点被姜淮看到,火烧火燎的感觉一路从脸颊烫到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