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因为我别这样”他看着手里的水,垂下了头,神色有些黯然。
他知道符珍的理想是什么,他更知道符珍为了她的事业付出了多少努力,学医很难,课业很多,她在符家那样的环境里,挣扎着为了自己的理想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她是国外最顶尖的学府,毕业出来的高材生,更是市局特聘的人才,她应该是在自己领域里耀眼发光的星星,而不是为了自己
他头一次那么怨恨自己的病,痛恨自己成为了她的牵绊,她的拖累
祁蘅一时抬不起头来面对她,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希望符珍能改变主意,不要这样,他宁愿自己再回到深渊里痛苦,也不想她为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
符珍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神色,垂头丧气又焦灼难安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来,姐姐抱抱。”她朝着祁蘅伸出手,已经蔫巴儿了的小狗垂着头的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
符珍环住他的腰,靠近他怀里,“觉得自己拖累我,讨厌自己生病是不是?”
他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她抱着,沉默不语。
“认为自己配不上我了,自我厌恶,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缠着我。然后自责,想哭,心里难受了是吗?”
符珍说的每一条都对,他甚至难受说不出话,想回她一句都张不开嘴。
“陪我去花园里转转吧。”她牵着他的手,将人带到了花园里。
走到花房的时候,符珍推开了门,挽起耳发进去摘了一束玫瑰出来,站在门口的花台边修剪,她轻声开口;
“阿蘅,花道上你为我种的白色蔷薇开了。”
“林乘风也判了终身监禁了。”
“虞虹你也帮我安排善后了。”
她笑着处理着手上的玫瑰,慢条斯理的和他说着话。
“珍世也是你送给我的,甚至对付祁家,符家,你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考虑和打算。”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她那双灵巧的手中被精心地修剪着,每一刀都恰到好处,使得这些花儿呈现出一种错落有致、层次分明的美感来。
完成这一步骤之后,她开始仔细地挑选起合适的材料来,符珍的目光落在了一条质地柔软光滑的黑色丝绒绳上。
“我知道你还立过遗嘱,你为了我打算了很多,却从来没有一件事是为了自己。”
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感波动,说话间,她轻轻地用手指勾起那条黑色的丝绒绳,然后慢慢地将它缠绕在玫瑰的花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