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的声音在抖,一句话断成好几个字问出口,他红着眼圈低垂着头看着地面,脆弱又无助。
“嗯,回去再说。”
祁蘅像是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的跟着符珍走出市局。
两人一路谁也不说话,司机在安静的气氛下,直接升起了挡板,不一会儿,窗外倒退的景物越来越熟悉。
驶入那条归家路上布满蔷薇的花道,符珍心情复杂的看向祁蘅精心为她布置的花墙,经过整个寒冬,白色的花苞开始争相冒头。
极具生命力的在阳光下肆意生长,祁蘅捂住唇,低声闷咳了起来,他胸口痛的厉害,像是怎么也忍不住,肺部和肋骨被扯的撕裂般的疼,他难受的蜷缩起来。
不一会儿生理性的眼泪就开始一颗颗的砸落,他掩住咳嗽发出低声的呜咽,“对不起我很快就好别烦我对不起”
道歉的话破碎又低哑,他埋进臂弯里,身子颤的厉害,符珍淡淡的回应了他一句,“没事,不舒服不用忍着。”
一句平静的简简单单的话,像是打在了祁蘅的七寸上,让他瞬间溃不成军,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来,压抑的哭腔带着颤声低语,“不要我了对吗?”
符珍没有回答,车停下后率先离开,将祁蘅一个人留在了车上,看到她进屋的背影。
祁蘅坐在车内,剧烈的喘息,浑身更是抖的厉害,他很想立刻逃走,离开这里,
或者直接去死,就不用面对符珍接下来要说的话,要和他谈的事,死了,就不会再被抛弃了。
祁蘅猛的拉上车门,将自己关在里面,再也忍不住的呜呜的哭了起来,“姐姐你杀了我好不好?”他小声的祈求着,只感觉一颗心被撕扯,痛的无法自已。
被禁足的小狗
文叔眼见着符珍沉默坐在沙发上,“夫人?”
符珍并未接话,像是疲惫至极,“文叔,让所有人都先下去吧。”
“好。”
文管家招呼着佣人离开,符珍静静的等着,她甚至都准备好祁蘅要一直磨到天黑才会回来了。
房门打开,祁蘅站在门口,神色晦暗不明,身上了无生机,他垂着头,但符珍依然能看到他哭红的双眼。
他静静的立在门口,像是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周身都是绝望的气息,脚步似有千斤重,始终没有踏进屋的勇气。
祁蘅眼前一阵阵发黑,耳鸣声接连不断,他头疼欲裂的靠在门上,努力平复着混乱的呼吸和心跳。
身上无一处不在疼,但是心里却一片荒芜,他深知这时候发病,符珍不会再心疼他了,除了惹人厌烦,就是给符珍添麻烦。
符珍眼见着他颤抖着手,主动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手指在门上一下下的轻敲着,他在计时,十下之后他放开了自己,缓了缓又再次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