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个格局,着实小了点儿。
不知道长公主知道了此事,该作何感想!
“皇上,你如此行事,要本宫作何感想!这女子学堂,解决了多少底层人家的生计问题,有给大朔增加了多少税收,就是平息瘟疫,她们也功不可没,皇上这么对待苏灵溪,就不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长公主站在皇上面前,怒气冲冲的说。
面对长公主毫不留情的责备,皇上心里窝着一股火,但仍然耐着性子说:“皇姐,你这话说的未免太严重了些!那些大臣们闹成这个样子,听了苏灵溪的职,也是为了保护她!”
长公主毫不留情的说:“那些大臣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子,好不是自己家的生意做不动了,灵溪的定价已经十分保守了,那些大臣若不是贪得无厌,他们的东西大多都是以高于市场价几倍的价格出售,灵溪不过是正常销售,他们不及时调整自己的策略和生产工艺,倒把责任推到苏灵溪和女学身上,真是可笑。
更可笑的皇上,明知道苏灵溪背负的是欲加之罪,还是毫不犹豫地停了她的职,苏灵溪是替本宫办差,她所做之事皆有本功授意,皇上要罚就罚我吧。”
皇上没有正面回答,只厉色道:“皇姐,朕不会降罪于苏灵溪,但是女子学堂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会留三个月时间给你善后,三个月后女子学堂停办!”
长公主呆在原地,她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皇上,你忘了咱们的初衷了吗,我们不是说好缔造一个河清海晏的大朔吗?”
皇上当然不会忘记长公主的初衷,她要天下女子都能昂起头来生活,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皇帝恼羞成怒:“皇姐,后宫与公主不得干政,皇姐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长公主在心里叹息着,她这个弟弟倒是秉承了父皇所有的优点,本事不大,还疑心重重,怀疑臣子还不够,如今连自己都怀疑上了。
长公主微微欠了欠身,直接告退了。
如今跟皇上讲道理,已然是讲不通的,想要停女学,那便停吧,她倒要看看,皇上如何安置学堂里的那些女学生。
既然女学停了,那女学名下的产业也不用管了,这个烂摊子就留给皇上收拾吧。
长公主出了宫,没有直接回公主府,而是去了镇国公府。
说一千道一万,苏灵溪这番遭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该过去看看才是,再说,还有些细节要与苏灵溪交代一下。
长公主在苏晓晓的帮助下,又生了个小郡主。因为李玉堂的病,让长公主心有余悸,她便一门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平时,苏灵溪每三个月去给她汇报一下女学进度。
她也因为朝中大奸佞已经除掉,朝堂安定,她也乐得放手让皇上亲力亲为。
纵然这样,皇上还是放心不下。
长公主心酸又失望。
她也懒得管了,皇上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就让他自己蹦跶去吧。
不想嫁人
长公主安抚了苏灵溪一番,也将皇上准备停办女学的旨意告诉了大家。
被停职、被误会苏灵溪都不怎么难过,但听说要停办女学,她是真的着急了。
女学办起来有多么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办学之初,大家都觉得女子不该上学,没有一个报名。
是苏晓晓带着人苦口婆心游说,许诺给孩子提供食宿,免费入学,学成之后还发工钱。
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子,起初就是为了吃饱肚子进的女学堂。
经过几年努力,女学终于小有成效,那些出身底层的百姓终于能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可以为家里减轻负担了。
底层的女子终于跳出了靠嫁人,甚至被发卖来补贴家人的命运,皇上他竟然要停了女子学堂。
苏灵溪央求道:“长公主,求您想想办法,这个女子学堂,我可以不再插手,女子学堂名下的产业,也可以交给朝廷监管。之前赚的利润,除了发工人们学的月银,其余的,都用在了学徒的住宿和饭食上面。最大的支出就是扩建学堂,聘请先生。结余的,都在学堂名下的账上,这是清清楚楚的。”
长公主却说:“灵溪,既然皇上执意想关学堂,那关了便是,连女子学堂名下的产业也一并关了,这事儿你不宜出面,安排手底下那几个靠得住的人办就是了!”
“长公主,学堂不能关啊!”苏灵溪还没会过意来。
长公主狡黠一笑道:“不关了女子学堂,皇上怎么会知道它的贡献,既然要关,就关得干脆一点儿,让皇上替那些女子寻个好去处。”
苏灵溪这才恍然大悟,有些担忧的说:“这样真的好吗?”
长公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皇上就因为空穴来风就要关了学堂,我们不过遵照他的旨意行事,有什么不好的,你记住了,不要亲自出面,好生在家呆着,到时候,自然有人来请你回学堂去。”
苏灵溪半信半疑的将长公主送出自己动物屋子,赵婉月已经带着苏晓晓在正厅候着了。
赵婉月客套道:“长公主府中那么多事物,还让你为着灵溪的事情跑一趟。”
长公主斜睨她一眼道:“你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只怕在想,要不是我,怎么会把你闺女害到如今这个地步。婉月,这事儿,是我对不住你!”
赵婉月忙行礼道:“长公主折煞我了,当初去办女学堂,也是灵溪自己决定的,是长公主不嫌弃,给了她这个机会,从那些流言蜚语里挣脱出来。
这几年,灵溪虽然辛苦,可她是真的快活,每次回来,说起学堂里那些孩子,她都是眉飞色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