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博浩不敢硬刚,只得瓮声瓮气地说:“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忘了以前二叔经常带你去玩了,小白眼狼,大嫂,你这孩子教得可不怎么样啊!”
提起这事,苏长河就来气,谁家长辈会带个未成年孩子去赌坊的。
不过知道他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苏长河倒是不气了,只是,明明知道他是个冒牌货,还要叫他一声二叔,心里憋屈得很。
赵婉月斜睨了苏博浩一眼,厉声道:“长河的话虽然不好听,礼却是不对的,苏家要是出了逃兵,这脸可就丢光了,你要伺候老爷子,就让长河去兵部跑一趟,报备一下,也免得以后出乱子!”
苏博浩心里一紧,果然,母亲不在了,也没人护着自己了,这事,躲是躲不掉的,他便说:“我自己的事怎么好意思麻烦大侄子呢,我这就去兵部报备!”
说完,顾不得脸上的伤,直接出门了。
郑雅娴自刘氏出事之后,就像个鹌鹑一样龟缩在自己院子里,只求能和孩子安安稳稳地活着。
起初她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赵婉月月把她赶了出去。
后来,发现赵婉月只是按以前的惯例,每月让人送银子来,似乎忘了她的存在,她这才好些。
又开始不由的怀疑,那些传苏博浩不是国公爷亲生的传闻,只怕是谣言。
不然赵婉月怎么会白白养着她们这么久。
现在见苏博浩回来了,觉得这心里终于有了依靠,急匆匆带着孩子来见。
苏博浩从他们身旁经过,竟连正眼都不曾看她一眼。
郑雅娴抹着眼泪拉住苏博浩的衣袖说:“夫君,你那么久不回来,连儿子都不想看一眼吗?”
“没看我有急事吗,起开!”苏博浩甩开郑雅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
赵婉月的话倒是提醒他了,他想到了一个补救之法,必须在通缉他的公文到达之前到兵部报备。
明面上苏博浩还是镇国公府的二少爷,赵婉月不能做得太过,现在老爷子也认他,赵婉月就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只是让人好生盯着他,别让他上了老爷子。
安排好大夫,赵婉月又把伺候镇国公的芸娘叫了过来。
芸娘四十多岁年纪,她死了男人后婆家容不下她,把她卖到了苏家泉州老宅。
国公爷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没人愿意伺候,就让无依无靠的芸娘去了。
这一伺候,就是十多年。
芸娘出生乡野,泉州老宅已经是她见过最气派的房子。
到了镇国公府,她更是惊得无所适从,现在,满身贵气的主母问话,她紧张得不停发抖,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不敢乱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