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连声否认:“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早早就伺候皇上歇息了,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
皇上甩开周贵妃的手,疾言厉色的说:“皇后,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带小九去休息。”
周贵妃在后面追:“皇上,臣妾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故意买通了臣妾的宫女想要陷害我,就想买通皇后身边的锦绣一样。”
苦命的杨公公
皇后凤眸微垂:“来人,把周贵妃请回来,如此惊扰圣驾,成何体统。”
那两个宫女被带下去盘查,皇后也让众嫔妃回宫等消息,就连嫌疑最大的周贵妃,她都没有为难。
张嬷嬷有些担忧的问:“娘娘,就算那两个宫女招了,周贵妃也会一口咬定是咱们屈打成招,宫里用油的地方太多,除了御膳房,到处都要添加灯油,根本查不出头绪,皇上向来纵容她,最多罚她禁足,咱们也没有胜算啊!”
皇后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所以才把她放了,她自乱阵脚,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了,你就放话出去,说油的出处有眉目了,再盯紧周贵妃宫里所有人的动向就是了。”
张嬷嬷会意,皇后娘娘是要让周贵妃自己露出马脚来。
她又问张嬷嬷道:“对了,小九被皇上带去勤政殿,可有问过太医,有没有着凉生病?”
张嬷嬷边给周贵妃捏肩边说:“太医说夜里水凉,九皇子染了风寒,好在他身体好,吃几副药应该就没事了,娘娘,您如此记挂九皇子,为什么不亲自去瞧瞧?”
皇后黛眉微蹙:“皇上带小九回勤政殿,有他的用意,你让人通知太子,这几人也别去看小九了。”
张嬷嬷恍然大悟,周贵妃挑唆说有人故意用她宫里的人陷害她,皇上也会怀疑这场戏是皇后自导自演的,毕竟九皇子一落水,皇后就带人赶到了,皇上是怀疑皇后用九皇子陷害周贵妃。
张嬷嬷的手不由得一抖,皇上若真这么想,皇后岂不是危险了,皇上最痛恨对皇嗣下手的人了,何况,九皇子还是皇后亲生的。
她虽不相信皇后会还九皇子,可是现在她都不明白皇后是如何准确找到九皇子的。
皇后轻按了一下太阳穴,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后怕,多亏那个梦,不然小九真的凶多吉少了,梦里把她推醒,带她去荷花池的孩子,不就是苏晓晓吗。
她现在更加相信顾淮宇的话了,晓晓有神通。这孩子真是有心,让淮宇提醒了自己,还不放心,夜里入梦来救淮安,她都不敢想没有晓晓的话,她现在过得什么日子,是不是两个孩子都遭了毒手。
慎刑司的手段了得,那两个宫女倒招的清楚,是周贵妃听说九皇子要去太学心里不高兴,就想出了这么法子,让他们趁着九皇子午休的时候去送贺礼,说了那些话,想骗他半夜去池塘摘水葫芦。
可是油从何来到现在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周贵妃也出奇的安静,这几日都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宫里,连皇上那边都没有去。
皇后只得把进展如实告诉皇上,皇上只回了一句:“此事兹事体大,皇后再去查一查吧,小九还让他在勤政殿住几日。”
皇上看着皇后的背影出神,这后宫的女人,还有他能信任的吗?
顾淮安拿着宣纸跑过来说:“父皇,你看,小九写的怎么样?”
皇上看了看说:“不错,不错,这个顾字写的甚好,没想到小九娜美厉害,教一遍就会了。”
顾淮安得意极了:“二哥说我这个叫做过目不忘,我看见的东西都记得可清楚了,比如周贵妃娘娘每次来见父皇,眉梢都会变得低一些,还有惠嫔娘娘,每次宴会的时候眼睛只看父皇。”
皇上回想一下,周贵妃的眉毛确实如此,至于惠嫔,他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低下头道:“那你母后呢,她有什么特点?”
顾淮安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母后?母后总是很忙啊,但她每天会让人去勤政殿问父皇吃了什么,可有睡下,不忙的时候,她会拿着一个没有修好的花样出神,上面绣的是一支竹子。”
皇上听完,只觉得心头闷闷的,那支竹子,是皇后给他绣的香囊,他们也曾浓情蜜意过吧,只是,后来周贵妃进宫了,那时,她还是个才人,起初,他天天到周才人那里去,是为了让周家知道,周才人很得宠,后来,他的脚就不由自主的去了,周才人有小女儿的娇俏,时而明艳似火,时而妖娆如藤,她总能拿捏自己的心。
皇后那个时候失望过吧,那个香囊后来她再没绣过,自己也不曾向她讨要,送他香囊的人太多了,他戴不过来。
“父皇,你在想什么?”顾淮安稚嫩的声音又打乱了他的思绪。
皇上心里愧疚,可是如此说来,皇后不喜欢周贵妃的理由就更充分了。
周贵妃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生育,对所有孩子都喜爱的紧,小九落水,她比皇后还关心。
她们俩,到底是才是幕后黑手?
皇上越想越头疼,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肆无忌惮的蔓延,让人透不过气来。
皇上烦闷无比,随口问了句:“太子呢?”
杨顺躬身道:“太子殿下去了太学,说是和太傅讨论学问,要晚些回来!”
皇上愤懑的说:“那你去镇国公府把晓晓接来,给朕解解闷!”
杨顺巴不得一声,皇上得了金矿还没高兴几天,后宫就接二连三出事,这几日皇上脸上就没出现过笑容。
勤政殿的气压是真的低呀,皇上动不动就大发雷霆,连他都挨了好几次呲,别说其他的宫女太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