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棠被他催的浅浅一拜,反应过来正准备将腰弯深,肩膀就被一只大手轻轻抵住。
他们的夫妻对拜,不似普通百姓。
按理,允棠应该将腰弯的低些。
众目睽睽之下,帝王单手控住帝后的肩,自己鞠了个深躬。
“嫁给朕,委屈你了。”
带着歉意的话又一次响起,一滴温热的水珠,悄无声息的从红盖头下掉出,砸到了正红的地毯上。
“礼成——”
“好——好!”官员、王公们都叫了好,不论身份多尊贵,在这样的场合,也该乐乐呵呵的捧场。
君川二年,仲春,陛下终于大婚。
普天同庆的喜日子里,只有帝后一人偷偷落了泪。
册封礼紧接着举行……
“尔王爷允氏,助君登基,屡立战功。自朕年幼陪伴身侧,容貌端庄,性生婉顺,质赋柔嘉,深得朕心。以金册金宝立尔为帝后,居春棠宫,余生伴君侧,共携手,度余生。”
允棠伸手接过任君川亲手递来的圣旨和册宝,庆幸盖头将他哭泣的模样遮掩,以至于他不会在这个场合上失态。
“再坚持坚持,快结束了。”
“嗯……”
他都不敢多回一个字,生怕被听出来不对劲。
任君川留在宴席上坐镇,他则被人带去了川云宫。
允棠在宫人们的搀扶陪送下,再次坐到了那张熟悉的床上。
虽有盖头遮挡,但向下还是能瞧得见,床铺皆为红色,喜庆的不行。
他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半月前的某天晚上,就是在这张床上,他和任君川共同作了一副水墨画卷……
新娘子肩膀一耸,害羞的垂了下头。
纵使身体被开发成了半熟,扣扣索索的手指,还是尽显了他内心的青涩。
好在郎君并未舍得让他等太久……
殿门外传来恭迎圣驾的声音,允棠心生紧张,下意识的坐直了些。
殿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很快,双唇又被隔着盖头轻触了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他被吓得一惊。
这人怎么总是偷亲……
“亲你。”任君川将调戏说的理所当然。
是的,他现在对允棠做各种调戏行为,都是理所当然,还合理合法。
“哼……这盖头你还揭不揭了?!”
真是墨迹!揭开盖头,然后光明正大的亲他,多好啊?
允棠嘟囔着嘴,发出心中不满。
“当然要揭。”
任君川转身走向备好物件的桌子,上头摆放着玉如意跟酒水。
这两样东西,一个用来挑盖头,一个用来交杯。
这时,身后传来质问:“我问你,半月前迎娶妃嫔,你揭了几个盖头?!”
任君川身子一顿,立马喊冤:“朕哪个也没揭,在乾明宫批了一夜奏折,不信你去问丁启信,他能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