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被烧毁后,陛下便抱着娘娘住到了凤仪宫。”
“林大人,您若要见陛下,便切记莫要犯了陛下的忌讳。”
林升壑扭头望向李太监:“什么忌讳?”
“莫要提死字,不能提皇后娘娘,不能笑,更不许哭丧着脸……”
李太监说了很多,林升壑越听心越沉。
随着离凤仪宫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满是呛人的味道。
“这是那些道士们在烧香做法,自那件事后,陛下便大病了一场,醒后头疼的厉害,彻夜难眠,还患上了心疾。”
“陛下身体不适,加上心中郁结,这些时日有些喜怒无常,林大人进去后,要小心再小心,这些时日这些道士已经死了上百个。”
“怎么会死?”
林升壑心惊问,从前萧厌并未这般滥杀无辜。
“陛下请这些道士来招魂,可一次都未成功,陛下一日比一日失望,头疾也越发严重,头痛欲裂时,这些无能的道士便……”
李太监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太医为陛下看诊了吗?宫外的神医请了吗?”
“都看了,不论是太医们还是两位神医,都束手无策,都说陛下这是心病。”
李太监叹气:“陛下头痛的厉害时,会有些失去神智,认不清人,林大人……您若遇上了,切记立刻逃出来,莫要留在殿内。”
林升壑心再次沉了沉。
哀莫大过心死
李太监将手里的药交给林升壑:“劳烦林大人将陛下的药带进去,陛下如今不喜殿内人多。”
林升壑伸手接过,低头蹙眉:“这是什么药?”
李太监叹气:“太医开的镇痛的方子,陛下头痛的厉害时,能稍微缓解几分。”
林升壑心情沉重往前走,越靠近凤仪宫,他便离这些道士越近。
亦能感受到他们的愁苦和恐惧,门外的禁卫虽面无表情,但恐惧紧张却丝毫不比这些道士少。
看来这段时日,宫中死的人确实不少,以至于这些人时刻战战兢兢。
林升壑心中叹气。
“大人……”
林升壑要进入殿内之际,有人压低声音喊住他。
林升壑回头,发现是几年前的下属。
“大人,您刚从天牢放出,何不归家?宫中近来发生了不少事情,您眼下不该进宫来……”
林升壑看出这位下属是好意,他朝此人摇头:“来的路上我已知晓宫中的事情,不必担心,陛下不会杀我。”
他和萧厌多年兄弟情分,纵使萧厌对他动过手,纵使萧厌也说过要杀他,但却没真的要他命。
饶是对阿晔,萧厌也是如此。
林升壑知道萧厌是怎么样的人,自然也十分清楚,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林升壑之前来过凤仪宫,这座宫殿是前任皇后的居所,空置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