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吧。我们的大师姐也是新一代杰出弟子之一,不过跟顾厌不同,大师姐的本命法宝是一架古琴,桐木所制而成的古琴,大师姐不仅美若天仙、武功高强,还为人和善,即使是外门弟子,她也是平等看待的。”即使蒋鑫流多加控制她的情绪,但少年爱慕的心情哪里是藏得住的,精致的眉眼里藏着丝丝缕缕的甜蜜,“大师姐是我们所有人敬仰、仰慕的对象,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然后大师姐过了就是……听闻灵族今年也会派人参加,但不知道是谁,有传闻说是灵族少族长。”蒋鑫流疑惑地用食指蹭了蹭下巴。
“灵族的人?”许轻禛闻言,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确定这个消息当真?”
前世许轻禛记得灵族没有派人过来的,为什么今生却说灵族要派人过来?
蒋鑫流老老实实回答:“灵族要来人是肯定的,就是这个人选我不是很清楚。对了,师兄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不是听说灵族向来喜欢隐世,她们怎么会突然想出来看看呢?”许轻禛轻车熟路地找借口。
“那倒是,不过这也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事情啦。除了我们这一代的杰出弟子以外,我们宗的棠瑜仙君也会一同前往,这位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万年难遇的天才,至今没有收徒弟,要是能在秘境里表现出色被他看上,修仙的道路也能减轻不少压力。”蒋鑫流叽叽喳喳地在许轻禛耳边囔囔,不断说霍棠瑜有多优秀,听得许轻禛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但又想到蒋鑫流是对霍棠瑜一无所知才会这么想,许轻禛只好忍受,嘴上附和着,心中默默吐槽,“是啊,他确实很厉害呢。”
杀死一村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能不厉害吗?
说到这里,许轻禛想起前世遇见的一个人,不由得询问蒋鑫流,“你知道我们宗有个左半张脸都是毒纹的人吗?”
“左半张脸都是毒纹?那这人的长相是有多可怕啊。”光是听上去,就足够让蒋鑫流掉一地鸡皮疙瘩了,“等等,我好像真看到过这么一个人,那不是后山的哑巴吗?师兄你问这个哑巴干什么?他那张脸看上去真的很可怕,感觉要是看他一眼,我能一整个晚上都做噩梦。”
丑到能让人做噩梦的程度?那应该就是许轻禛所询问的那个人。
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个哑巴,哦不,也有可能哑巴只是那个人装的,蒙混过关罢了。
想起前世经历的一切,许轻禛不相信这个哑巴真的是哑巴,自然也不会是真的丑八怪,障眼法而已。
擅长巫蛊之术、精通药理的满脸毒纹的人只能是苗疆之人,这么点毒纹自然是可以消除的,只是对方不愿意消除。
“我就随便问问,他也会去吗?看他一个人在后山,可能是我被欺负惯了,总想着向其他受欺负的人伸出援手。”许轻禛为了打消蒋鑫流的疑惑,不惜卖惨装可怜。
“不太可能。据说那个哑巴已经来了好几年,至今都不曾下过山。那个哑巴惨归惨,我当初也因为看他惨想着给他送点吃的,交个朋友嘛,但是师兄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我去送东西的时候看到那个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一只长长的虫子,吃完后,他还阴森诡异地看向我,问我‘你要吃吗’?我肯定不吃啊,所以我当场就被吓跑了,再也没去过那里。”
这个人……确实挺变态的。
但是……既然蒋鑫流说这个人从来没有下山,那么为什么在前世的记忆里,他在秘境看到了这个人?
还没等许轻禛继续想,大门被人粗暴地踹开,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稚嫩而蛮横的声音。
——“我说你在哪儿呢?原来待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哟,许师兄人缘还真是好啊,我都说了不让人送你吃的,还有人冒着风险给你送吃的。”
这个声音让许轻禛和蒋鑫流不约而同在心里咯噔一下,循声望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少男站在门口靠在墙上,目光轻佻又刻薄,穿过前面的蒋鑫流,停留在许轻禛身上。
明明还是那副皮囊,却和往日里给他的感觉不同。
如果说平日里许轻禛是整个人都透着阴沉却毫无攻击性的被污泥搅浑的水,那么当下的许轻禛就是初显锋芒的刃,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眼神。
说来也奇怪,明明许轻禛天然有张充满攻击性的皮相,之前却总是显得灰扑扑的,没有一点生命力,阴暗、腐败,像是随时都会枯萎的桔梗。
真是令人意外啊,明明前几天这个人还像是一滩烂泥,无论被人欺负多少次都一副永远扶不起来的样子,陈安燃最讨厌的就是永远都是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的弱者。
弱就算了,还要装可怜博同情,像这样的人陈安燃见多了。知道刚入门没多久的许轻禛毫无灵气后,陈安燃下意识认为许轻禛也是这样的人,于是长此以往地找许轻禛麻烦,也不知疲倦。
看到许轻禛终于抬眸将那双狭长的眼眸转向自己,对方眼底似乎正在翻滚一种令此时的陈安燃暂时不清楚的情绪,给他的感觉就像……被毒蛇吐出猩红信子上下打量他一样,阴森而诡异,头皮发麻又毛骨悚然。
毛骨悚然的同时陈安燃又感到一阵令大脑前额叶兴奋的刺激感。
多有趣啊,向来逆来顺受的人终于向他露出爪牙,这样玩起来才有趣不是吗?
陈安燃不知道的是,许轻禛将他的表现尽收眼底。
心思玲珑的许轻禛自然猜出了陈安燃的想法,口吻掺杂讥讽地在心里暗暗评价:仙二代都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吗?谁玩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