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的话,那哥哥就要吊死在你房门口,做鬼也要缠着你。”时晏之故作委屈的语气,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睛,好似眼里有眼泪一样。
墨妤看到自己血缘上的兄长露出这样的样子,比起刚才更让她震惊,哦不对,是无语。
他不是皇上吗?皇上都这么……的吗?更不想相认了,怎么办?
时晏之好似察觉到墨妤的心理活动,也不装了,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你放心,哥哥我只是有时候才会这么无厘头,大部分时间还是挺正经的。”
墨妤鄙夷地看了他两眼,眼睛里显然充满不信,然后转头看向月舒梨,“月姐姐,你确定他和我有血缘关系吗?确定没有出错吗?”
“虽然陛下性格上有时候确实有些不像话,但你们确实有血缘关系,不然为什么你们的脸这么像?”月舒梨安抚性的答道。
“咳咳,我还在这里呢,要说我坏话起码得等我不在吧?”时晏之跺了跺脚,咳嗽了几声提醒她们。
“说你坏话还需要等你不在这里吗?陛下,谁还不知道你不会对女孩子发脾气呢?你怎么会和我们计较呢?”月舒梨故意挤眉对眼地朝他笑了笑。
时晏之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呵呵。我就当你是夸我的了。”
不想对女孩子发脾气而已,有什么错吗?不,没有错。
看到时晏之和月舒梨一来一往的“争斗”,墨妤情不自禁笑出了声,时晏之看到自己妹妹终于在自己的面前笑了,从憋闷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快步走上前,“妹妹,你愿意和你哥哥相认了?”
“既然我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陛下什么都不做就想让我喊你哥哥也太便宜你了,总得让我看看你想认回我的诚意。”墨妤的态度确实有些软化,可她仍然有些不相信,笑得却是那么天真烂漫,那张和时晏之相似的面庞在风中摇曳。
“妹妹的身份我必然会公之于众,但妹妹可以选择在这里继续和月老板一起居住,我不会强求你回宫,你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对我说,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时晏之肯定地看向她。
墨妤听到后有些疑惑:“你真的愿意把我的身份公布吗?真的不会掩盖身份、让我只当一个暗地里的公主?毕竟我明面上还是青鸟轩的花魁,即使只是卖艺,那也是为人不耻。”
“耻?什么是耻?耻是人定的,无论是什么职业,只要赚的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钱,都是好职业,只有满脑子黄色见什么都是黄色的人才是可耻的。”时晏之如是回复,“青鸟轩以后不会是青楼,同样的,以后其他青楼的女子也都会获得自由。”
得到这样的答复,墨妤突然感觉眼眶中有温湿的感觉,温热、潮湿,好似有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儿,像是不死心一样再次问他,双眼红彤彤的,就像兔子:“你认真的?说话算数?”
“在妹妹面前许下的承诺,哥哥就算是死也要履行。”时晏之双眸漆黑,飒踏流星,爽朗一笑。
笑容还没一半,时晏之就被她紧随其后的动作惊呆了,下一秒就感受到怀中的温度,然后垂眸愣愣地注视着她,悬在半空中的手许久不见安抚她,竟让人无端看出些许落寞,静静地垂落下来,落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
只听,她说:
“皇兄,谢谢你。”
皎洁的月亮犹如黑河里的白玉盘,又大又圆,本应象征“团圆”的东西,在这里却显得既凄凉又冷清,衬得守在门口苦苦等待的男人们怨气十足,一个个怨气大得都快养出一个邪剑仙了。
“天苍苍,野茫茫,我的陛下怎么还不出来……”蹲在门口的陆言熙悲催、郁闷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看着眼前这轮明亮的月亮,更刺眼了。
虽然南宫樾自己也等了很久、心中同样饱受煎熬,但此刻依旧可以抽出时间,倚在墙上双手交叠,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冷不丁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倒是说得好听,其实话里带着毒药:“这么想让陛下开门,那你要不翻墙进去?”
他就是故意对陆言熙这么说的,谁不知道时晏之最讨厌不乖的宠物,如果陆言熙真翻墙进去的话,陆言熙下一秒肯定就会被赶出来,然后这辈子都别想再看见时晏之了。
“呵,你这算什么好主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看我笑话,如果我真按照你说的做了,那我就是彻底出局了,哼,你想得美!”陆言熙听到这话,刚才的郁闷全都化为愤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与南宫樾对上视线,趾高气扬地指指点点,“你不过只是一只上不得台面的老鼠而已,别总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
“你说谁是癞蛤蟆?”南宫樾听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像是触及痛脚一样,目光逐渐冰冷,“我劝你说清楚点。”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尖锐起来,锋芒毕露,夹枪带棒似的,时刻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眼见着两人要打起来,虽然其他人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但考虑到时晏之随时都有可能出来,如果他们真会打起来,实在是不美观,要是让时晏之撞上这么不美观的场景,那就是他们的错。
“我说,你们要打就去大街上打,在这里打架也不怕被皇兄看见,丢人啊,如果你们真的喜欢皇兄,那就更应该不让他丢脸,随便说什么就生气了,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也配喜欢皇兄?”时闻钰听完他们的对话,难以忍受地抬手扶额,开口把他们两个人都嘲讽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