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也太严格了吧?大不了之后的几天没日没夜赶路程。都怪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怎么会这么多天都还没到?陛下又怎么会下令惩罚人?”做俯卧撑都没能缝住陆言熙的嘴,在那里叭叭叭说个不停,对周遭的情敌恶意是藏不住的。
“呵呵,你嫌惩罚重,你怎么不回去啊,非要跟着陛下一起来,前几天怎么不说加快速度啊?现在当事后诸葛亮了是吧?你有脸吗你。”因为前面的事情,沈瑾玉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听到有人这么光明正大损自己,直接不装了,反正时晏之也睡下了,针尖对麦芒似的开口。
“事后诸葛亮怎么了?总比你们之前不说,现在也不说强吧?哦我差点忘了,你就是那个拉马车的,这件事本来就应该全都怪你,拉马车拉这么慢,平时吃的饭都成粑粑了吗?你确实应该第一个举手,因为责任本来就是你的,可是凭什么你受到的惩罚最轻。”陆言熙越说越激动,言辞间充斥着愤愤不平。
“你这是不服?这可是陛下做的决定,自己不服去问陛下啊,谁叫你们不先说话的?胆小鬼。”沈瑾玉翻了个白眼,鄙夷地嗤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欠打啊?我告诉你,我城中霸王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论打架,我说第一,没有人说第二。”
“呵,打就打,你敢吗?你一个纨绔子弟,还能打得过我?痴人说梦。”
“谁说我不敢?反正现在陛下睡着了,管不着我们打架。”陆言熙炸毛似的,屈膝跳起来。
沈瑾玉见此,也站了起来,眼神凶残地与陆言熙对上。
而在河水下面观察他们的阿诺斯眼神戏谑地磨了磨牙。
看来都不用他动手,他们自己就内斗起来了。
另一边做俯卧撑的时闻钰和南宫樾看见这幅场景,只觉得无语:“你们要打架,去别的地方,别妨碍我们做俯卧撑。”
“关你屁事,你怎么不自己换个位置?”
“是是是,关我屁事,等会儿吵醒了我皇兄,又不是我遭殃。”时闻钰威胁性的抱胸。
听时闻钰这么说,沈瑾玉和陆言熙都不由得转头看向熟睡的时晏之。
时晏之看上去睡得很安稳,平稳而酣畅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晚里显得分外清晰,微风拂过他们的脸颊,渐渐抚平他们焦躁的内心。
想到时晏之,他们放弃打架的念头,重新回到原地继续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阿诺斯看见原本打架一触即发的两人又恢复原状,心中涌起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咬住下口腔肉,都涌现出了鲜血,他也尝不到味道。
该死的,阿诺斯以为用不着自己出手了,结果还需要自己动手,真是该死啊这几个人。
不过就算没有这个小插曲,他也要给这几个人使点绊子,所以阿诺斯并没有生气很久。
他游弋到岸边他们看不见的位置,在他们专心履行惩罚的时候,垂落在身侧的手变换法术,同时远处再一次传来陆言熙的怒吼:“是谁啊,到底是哪个龟孙的打小爷?知不知道脸是特别重要的,小爷还要靠脸吃饭,要是被你们打毁了,你们赔得起吗?小爷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得了吧,独角戏是吧?都在做俯卧撑呢,我们哪来的功夫打你?别自作多情。”沈瑾玉没好气地怼他,话还没说完,自己的脸就被打了一巴掌,“我去你大爷的,陆言熙,是不是你打的?你干什么啊,又不是我打的你。”
“什么啊,我哪儿打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打的我,你怎么不想想你得罪的人那么多,被打纯属活该!”
许久没出声的南宫樾慎重出声:“有没有可能没有人打你们,是你们遇到鬼了。”
“鬼?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吧?不行,既然有鬼,那我得去保护陛下!”陆言熙说完就一溜烟跑向时晏之。
一旁的沈瑾玉见此,意识到陆言熙是打着保护的由头实际上是逃脱惩罚、抢时晏之身边的位置,大骂他:“陆言熙,你无耻!”
骂人的同时,沈瑾玉自己却口嫌体直地跑到时晏之另一边。
被这两人无耻操作震惊一脸甚至都忘记了占位置的时闻钰和南宫樾:……
明明是捉弄他们,却反而被他们利用占时晏之便宜的阿诺斯:该死的人类……
由于昨晚上时晏之的警告,接下来他们倒是勤快,一下子就把前面十天的路程在一天之内达成。
看得出来,前面十天这群人确实在摸鱼,果然,人还是得逼啊。时晏之悠哉悠哉地享受别人历尽艰辛采摘的果实,漫不经心地心想。
在已经耽误十天的前提下,为了在萧瑜到达徽州之前拦截萧瑜,时晏之对着前面驾车的沈瑾玉喊道:“走小路,抄近道。毕竟你们之前已经耽误孤十天时间,现在走官道……不切实际。”
“好。”沈瑾玉缓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时晏之这话里的意思,心中发酸的同时不断抽动马鞭,高高扬起,最后落在马的身上,马儿被刺激得加快了速度。
时晏之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目光深远,似是在透过天空凝望徽州。
在时晏之发呆的时候,南宫樾不顾其他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挤到他的身边,殷勤地卖笑:“陛下,奴才假设,假设而已,您别生气,假设我们到的时候萧将军已经死了,您想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本来对南宫樾仇视的其他人默默在心里为他捏了把汗,也同样在期待时晏之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