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后,黑衣人没有再说话,就在时晏之以为是他心虚的时候,听见黑衣人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
“小钰,无论你怎么想,都改变不了我是为你好的初衷,等着吧,我会亲手扶持你登上皇位。等到徽国公府世子将要成为君后的消息之后,我就知道离那一天不远了。”
时晏之:宋家父子俩居然也是前朝势力,怪不得。
可他没想到时闻钰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平静的脸上变得焦急起来:“你说什么?我哥他……要立君后?怎么可能?是你们威胁了他吗?”
“是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标就行,更别说是他自己送上门谈交易的,不威胁白不威胁,小钰,你这么急,你不会对他……”
躲在墙角的时晏之一脸惊讶:看来原剧情里的“我”也是因为被威胁才会立宋伏宁为后的,不行,我得赶快回去做一下打算。
这么想着,时晏之准备转身离开,但是因为眼睛不看路,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石子儿发出了声音。
导致那个黑衣人还没说完就因为突然出现的声音中断话语:“谁?是谁?!赶紧给我出来!在这里装神弄鬼算什么东西?”
时闻钰见此,心里转个弯,随便指了一个和时晏之相反的方向:“我听见那个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黑衣人因为时闻钰是他侄子的缘故,就没有怀疑,听到时闻钰的话,立马朝他所说的方向走去:“你先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嗯。”骗你的,怎么可能,如果有机会逃脱的话,他肯定会跑去提醒他哥啊。时闻钰默默在心里腹诽。
等到黑衣人走后,时闻钰朝真正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时晏之这时候早就跑远了,表面上看过去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时闻钰是什么人?心思敏感得要命,很快在地上找到一块香囊。
时闻钰拿起香囊,抚摸着香囊面料,嗯,是万花阁的料子。
香囊上绣着一条龙,黄色的龙。时闻钰垂眸静静盯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望向时晏之离开的方向,将手帕紧紧抓在胸前,像是在贪婪地吸吮上面残留的体温,明明他不知道时晏之到底是什么方向。
他的眼睛深沉浓重得像是夜里波涛汹涌的大海,似乎随时都会将人淹没或被蚕食鲸吞。
回到宫殿后,时晏之喘着粗气坐在床上休息,脑子里一遍遍闪过刚才时闻钰和黑衣人的对话,然后睁开眼睛,脑子只有三个字。
真刺激!
他差点就被人当场抓包,这能不刺激吗?就是太刺激了点,让他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住。
等时晏之平复好心情,开始盘算怎么找出黑衣人和他背后的支持者,最后连带宋家父子俩一起清剿。
——对他心存背叛之心的臣子,用不得也留不下。
时晏之心眼子就是这么小,只要有一次背叛,他就会在心里给这个人贴上终身不再任用的标签,哪怕再有才华,也是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他应该怎样引出那个黑衣人呢?
在时晏之思考的时候,宫殿的大门外响起时闻钰的声音,时晏之听到这个声音犹如ptsd一样,神经紧绷起来,好在对方向他保证:“皇兄,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可以进来吗?你刚才偷听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
但这个“保证”其实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也算一把悬挂在时晏之头上的刀,只要一天没解决,他就会提心吊胆一天。
出于种种考虑,时晏之还是同意了对方进来:“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话音刚落,宫殿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拥有一双狭长桃花眼的时闻钰缓步走来。
时晏之远远打量他几眼,果不其然在心中嘀咕道:果然不是亲的,我之前还以为他只是长得更像珞贵人呢,没想到居然是前朝血脉,嗯,那个混淆皇室血脉的人我也一定要抓到。
他不知道的是,时闻钰也在打量他。
他的皇兄每一处地方都长得极好,仿佛是女娲最满意的作品,尤其是那鲜艳欲滴的唇,犹如待人采摘的鲜花一样,一下子就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时闻钰暗下眼神,喉咙饥渴难耐,舔了舔唇。
——他想亲吻他的皇兄。
这个想法很久以前就埋葬在他的心底,从未跟别人说过,因为他一直知道皇兄就是皇兄,是不可能和弟弟在一起的。
直到最近几天,时闻钰被一个自称是他舅舅的人找上,说他是前朝血脉,要他以前朝名义暗中招兵买马,复辟前朝的荣耀。
可是对于时闻钰来说,江山和时晏之相比,不值一提,与其是权势带来他愉悦,不如说是得知自己有机会和时晏之在一起让他高兴。
“你想对朕说点什么吗?关于刚才的事情。”时晏之懒散抬起眼皮,如同一只刚睡醒的狮子,看向时闻钰的眼中冷淡理智,把一切视作棋盘上的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论皇兄信与不信,臣弟从来都没有过与皇兄争抢的想法。”时闻钰为了不因为刚才的事情被时晏之怀疑,即刻双手置于额前,抱拳起誓。
时晏之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走到时闻钰的身边。
他当然清楚时闻钰的性子,从小就对他亲近有加,即使是刚才以为他不在的谈话里也依然保持初心,所以时晏之询问的出发点并不是因为时闻钰。
“皇弟莫慌,朕自然清楚你是没这个心的,可是保不齐你身边的人会有这个心。”时晏之弯下腰在他耳边略显妖魅地吹气,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