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宿白给的那玉佩怎么没有用?骗子。
“宁归砚?宁归砚,宁归砚!别沉进去,醒醒!”
略微急切的男声在耳畔响起,宁归砚睁开眼,眨了眨,瞧见一片朦胧,朦胧之后,是寂黑的夜空,没有那一轮红月,但手上黏腻的感觉却实在。
宁归砚猛地呼吸,将人拥在怀里的男人便松开了手,手指在宁归砚额头点几下,周身的束缚感便消散了。
他抬头看着季宿白,握着器具的手一颤,落地的铿锵声惊了人一下。
宁归砚抬起湿润的手,手中的鲜红刺目,他垂目,瞧见季宿白落在那被红沾染的手腕上的手掌,还有对方手掌上的那道伤口,此刻虽然止住了血,但也触目惊心。
“你”
他颤了颤嘴,扭开头去,没瞧见那红衣女人,但远处那些倒地的尸鬼证实了一切的发生。
“你不会躲开吗?”
宁归砚冷着声音,将手上的那只手甩开,站起身来,撑着墙壁将沄潋捡起,随后说他没说完的话。
“抱歉,你应该躲开的。”
季宿白扭了扭手腕,撕下衣摆的一块布料给自己随意缠住伤处。
“我那玉佩只能挡邪祟,可挡不了你自缢啊,你遇到什么东西了?”
宁归砚盯着脚下的那柄短刀,扯唇笑了笑。
“你不是知道吗?”
“这种程度的魇,不会致命,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你却把自己弄伤,你听见什么了?”
他转身,沄潋化为玉笛握在手中,时而咳嗽几声,看起来可不是魇得不够深的程度,怕是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不过意识倒是清醒一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红衣的女子故意,故意说那些令人误会的话。
季宿白将伤处包扎好,走近一些,抬起宁归砚的下颌,眸子里的光盛,宁归砚曾经在很多人眼中见过这种目光,窥探,坦然,暴怒都被其吞噬。
是在看一个被握在手中忽然不受控的玩具,不信任肆掠了整个情绪。
季宿白问。
“你的眼睛怎么了?”
“那东西问你什么了?”
“它想杀了你?或者帮你逃走?”
想问什么
“逃跑?”
宁归砚抓住那只钳住他下颌的手,手上的伤处被按了按,季宿白面不改色,掌心的力度松了些。
“如果我要跑,你的手恐怕就不会是这种程度的伤口了?大概,被切成两半,或者被捅上几刀,手筋也被挑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