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谕浑身还是软的,但逐渐能够听到四周风吹过的声音,眼前的一切有了色彩,甚至能够反应过来自己在何时何地,终于意识到刚刚是萧承冀在骗她。
颜谕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抬手要给他一巴掌,可怎么都动不了手。
她又气又恼,起身就要离开。
萧承冀赶紧拉住她,动作的时候扯到伤口,他疼得闷哼一声。
颜谕惊慌失措,赶紧扶着他坐下来。
这时候又有一队暗卫骑马而来,众人下马对萧承冀和颜谕跪拜:“王爷,王妃!”
萧承冀眸色瞬间变冷:“把这些尸体搜一遍。”
看刚刚那名活口服毒,萧承冀能够想到搜不出什么东西,这些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果不其然,一无所获,尸体身上全都没带任何东西,连任何明显的印记都没有。
萧承冀擦了擦脸上和手上被溅的血迹,稍微包扎了一下最主要的伤口。
“先回去。”萧承冀冷冷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是!”
萧承冀扶着颜谕上了马,他随后上去,接下来一路再未遇到什么,众人很快便回到了行宫。
昨日外出一事和今日遇刺一事,萧承冀都未曾对外声张,他住的地方依旧安安静静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下头这些宫女太监被兴文管得很严,但凡有人多嘴——别说是对外通风报信,哪怕是在内部偷偷议论,也会直接拖下去被打死。
晚些时候,萧承冀传了太医过来。
秋狝[9]
其实这些对萧承冀来说只是些皮外伤,他倒不怎么在意。
但颜谕实在担心他,衣不解带的照看在他身边。
看着颜谕这个样子,萧承冀心里酥酥麻麻的疼痛。
其实他遇刺不是头一次,受伤也不是头一次,但被人这般关心,却是头一次。
本来他觉得伤口也没那么疼,但既然颜谕关心,萧承冀就假装自己伤得很重。
皇帝那边萧承冀隐瞒着没说,那群刺客做了万全的准备,萧承冀的人都没有调查出什么,即便皇帝的人来,还是同样的结果。
况且萧承冀是带着颜谕出去才会遇险,他不想让皇帝认为颜谕事儿多非要出去。
对这些人的行事作风,萧承冀再清楚不过,绝大多数时候这些人都是怪奴才怪女人,怎么都不会怪罪到主子头上来。
有些责任萧承冀能承担就承担了,作为男人,他绝对不会让别人怪罪自己的女人。
夜里颜谕睡在萧承冀的身侧,她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眉尖微微蹙起,或许是做了什么不大好的梦。
房间里略有些昏暗,几盏灯火已经灭了,只留了床头一盏,描金玻璃灯罩散发着淡淡的黄光,安神香的气息弥漫到了每一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