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霸道众所周知,说不定颜谕在家里多嘴多舌几句还会挨打呢,一想起这个郑氏心里就挺爽快。
她来这里,主要是有个态度,表明他们七皇子府也不是好欺负的,要不以后都看不起他们七皇子府。
郑氏头一回来颜谕这里,一看颜谕房里的摆设,略微吃了一惊,那么高的红珊瑚一摆就是两个,哪怕是郑家也没见过这么稀罕的,家具都是小叶紫檀镶金丝楠木的,对郑氏来说这些比金子还贵的木头倒是平常,哪怕这边是用最好的料子,不平常的是异常精细又繁复的雕工,现在几乎找不出这么巧的工匠了。
颜谕穿身家常的素衣,墨发只松松的挽着,脸上脂粉未施,眼尾还带着几分薄红。
郑氏看她几眼觉得赏心悦目,想着要是一回家就能瞅见这种比画儿还好看的人,再沉闷的心情说不定也会好起来,再一想幸好自己府上没这样的女人。
颜谕笑眯眯的和郑氏说着话,声音轻软温柔,嗓音就像钩子似的,说的还都是郑氏爱听的,钩着人不住地往下听。
郑氏到底还年轻,被颜谕几句软和的话说下来,她心里的那股子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甚至看着颜谕递给她茶水,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自己忙接了过来。
她心里有点惆怅,要不是郑家、七皇子府与秦王府一系列的矛盾,说不准她和颜谕还能好好的做一对知己朋友。
只可惜两人立场都太复杂,注定不能交心。
灌了几口迷魂汤,郑氏把七皇子受伤的事儿抛在了脑后,留下来吃了顿饭打道回府。
吃饭的时候萧承冀就回来了,兴文向他禀报说七皇子妃来了,这俩女人在一块儿,萧承冀过去不大好,等郑氏离开之后,萧承冀才去了颜谕的住处。
次日萧承冀去了宫里,天热后皇帝的身体转好许多,看着更有精神了。
七皇子那天晚上搞出来的事情,确实成了扎在皇帝心口的一根刺。
建兴帝明知道一切都是算计好的,那名舞女说出来的话也是提前安排的。
但他还是恼怒。
恼怒自己已经老了,或许在年轻女子的眼里,他真的不如健壮的儿子有魅力。
可他是天子,堂堂天子,竟然会被比下去。
这导致建兴帝这几天不想看到萧承冀,每次想起萧承冀,在自豪于最像自己的儿子竟然成了如此英挺威武的青年的同时,也会生出些许的酸涩和嫉妒。
萧承冀从来不会有这么酸酸唧唧的想法,那些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想法,和这个比较和那个比较的念头,几乎就没在他脑海里存在过。
他只看眼前事,从不想回到过去某段时光,更不想成为别人。
所以建兴帝这两天不高兴,萧承冀更不高兴,皇帝赏给他这么个女人,弄得自己王妃发了这么大的火,竟然还不高兴。
等建兴帝见到萧承冀,心里那点酸涩与灰败很快便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几年,虽然频频召唤年轻的妃嫔,实质上他已经力不从心了。
作为皇帝,还是要继续为大魏朝下一个储君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