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夏虽与她也不对付,但勉强的出力愿意和她、周雨欣一同搭把手,先把人扛出去。
人都已经死了,任峰本想说什么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唯一的出路和办法,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低下头瞧见地上写过的字,如同大释般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他走过去用干抹布去擦地上的字和血迹。
里头乱哄哄的闹作一团。
张久夏一手抬着死人,一手去推门。
门才开了条缝,他自觉自己还没怎么用上力,没想到这扇防风的木门就一下子被全部打开了。
隐隐能瞥见有个人影杵在门口,张久夏心一跳,定睛瞧仔细后,才发现原来是凌霄。
“原来是你,你方才不在屋子里在外头,我都没注意到。你还怪会偷懒的。”张久夏道:“别挡路,一边去。这人死了,我们要抬到外面挖个坑埋了,你能搭把手就搭把手,不能搭把手就算了,我们三个人也能做的好事。”
被抬着的青年尸体已经凉透了,暗红色的血滴滴嗒嗒地往下落滴。
凌霄的视线下移,目光在这尸体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不用那么麻烦。”他转过身道,“放把火烧了吧,烧得会干净些。”
张久夏一愣:“烧了,他们不就发现这里古怪了吗。”那么大的烟雾,谁能不看到,等到时候有人赶过来,他们不就都发现了吗。
凌霄道:“不会。”大部分时候,凌霄的话都很少。
周雨欣觉得凌霄说的不全无道理,一来是这里地处寒冷,家家户户会备柴烧炭取暖,二来死人烧成了干尸,谁能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几人稍作讨论,最后由张久夏一脚踢翻了油灯。
此地苦寒雪深,本不易燃烧,好在这矮房子本就是木做的,炕边还有劈过、垒好的木头,他们将这些木头都堆到尸体上,再在屋子里浇了一圈的灯油。
火苗攒动着,不过片刻,便随风长势,一口吞下了这栋木屋。
熊熊烈火,灰烟滔天。
周雨欣忧心忡忡:“烧得这样亮,要是一会儿看见了,真让他们把火救下了,发现了屋子里的尸体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枉做功夫,还缩短了被人发现的时间?”
沈晏清想了想,摇头道:“应当不会,火这样大了,用普通的水很难救下,至少尸体应当被烧焦了。”
更何况如今的时辰快到酉时,李府门口领布施粥的人排了长队,无论这些人会不会为了救火放弃快到到手的热粥,总之今晚上镇上越乱越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混进必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