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不及震撼,沈晏清意识到,最不对劲的地方——
这处阁楼最顶上的阁楼里,点了烛火,这烛火有股清甜的香味,从前沈晏清在凌霄洞府里早就闻惯了这味道,是传说中杀了烛龙熬油炼制出的“烛”。
这里有人!
这里竟然有人!
能有如此布置,想必必然是位修为不低于元婴的大能,不、元婴期的大能也不能这样的奢侈。
阁楼四面是窗,窗户开着,挂在窗边的红色细纱,因为夜晚的阵阵晚风而随风飘动。屋子的中央是一张床,用白色的玉屏挡着,但依旧影影绰绰的能看到玉屏后躺着一个人。
沈晏清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跑。
江棠拽住想要逃跑的沈晏清,站在他前面,明明他俩是偷偷进来的,可江棠似乎一点儿都不慌张,反而厉声问:“你是谁?”
那玉屏后的人物似乎也有些慌张。
投在玉屏上影子晃动,她从玉屏后起身,从玉屏后露出一张含羞带怯的脸,垂着眼,肤白胜雪,裹着一条比白雾还轻薄的细纱,站在昏暗的烛光下,仿佛会发光。
隔着那层白色的细纱衣裙,她的锁骨上娟秀得纹着一株待放的昙花,娇滴滴的说:“奴家玉昙楼云琼。”
云琼见到沈晏清与江棠才意识到,来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位。
她皱起眉,声音仍旧是柔若无骨的:“你们两个是谁,也是管事吩咐来的?”
云琼的视线在沈晏清的脸蛋上停留了很久,有些气恼的嘀咕:“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我的花期最近,才能来立雪楼吗?”
她问沈晏清:“你是什么花?”
听这个说自己叫云琼的女子说她是管事吩咐来的,沈晏清突然意识到即将大事不妙,他和江棠是以为立雪楼里没人,这才来这里看烟花的,可现在外表荒芜萧索的立雪楼顶楼内布置得如此奢靡繁华,还留了一位如此绝色的美人,必定是留给一位大人物休憩的住所。
他和江棠偷偷进了留给大人物的住所,以魔域等级森严、处罚严厉的情况来看,这要是被发现了,必定要被狠狠处罚一顿。
甚至要是惹恼了这位大人物,可能还会丢掉性命。
云琼见沈晏清脸色大变,也发觉了不对的地方,她向沈晏清逼近,怀疑的问:“你们不是管事派来的?”
自然不是,沈晏清刚要说话,看见江棠抄起桌上一个花瓶,绕到云琼的背后,狠狠地往她的后脑勺砸下,“砰”地一声,花瓶碎了,云琼瘫软无力地倒在地上。也多亏云琼的修为不过筑基初期比不上江棠的筑基中期,这才发现不了她的动作。
沈晏清瞪大了眼睛,冲江棠说:“你、你怎么了,你疯了是不是?”
云琼已经看到了他和江棠的脸,现在打晕了云琼……沈晏清急忙道:“我们已经擅自进入了立雪楼,等她醒来告发,就是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