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露着一张小脸在外头。
沈晏清睡得迷糊,以为江晗进来时,自己就是现在的这副样子,还以为江晗没有看到过他的原型:“怎么了?”
江晗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他面沉如水:“有人跳楼了。”
沈晏清自己是只小鸟,当然觉得没什么了,不过他羽毛重,圆滚滚的一只,自然飞不太高,沈晏清还没试着从楼上跳下来飞过:“好玩吗?”
见江晗脸色愈发不对,沈晏清才反应过来:“他没事吧?”
江晗说:“摔断了一条腿,还在吐血。得亏他修为到了炼气中期,不然从五楼那么高的阁楼上跳下来,必死无疑。”
“五楼?”春江院内没有这么高的楼,沈晏清面露困惑。
江晗解释道:“他在学堂跳的,没几天就要被送走了,他不想去昆仑剑宗。”
沈晏清“哦”了一声,睡前江妈妈还和他讲过这件事,动动脚趾就能明白这人为什么跳了,恐怕是资质并不出众,若是没人帮着修行,怕是和凡人无异,这辈子就看到头了,不如搏一把。
但是恐怕希望渺茫,魔域花精力培养他们,可不是为了养着闲人的。
不过这件事说到底应该和沈晏清、和江晗都没有半点关系,江晗来找他做什么。
沈晏清心里奇怪,却没有问出口,他问起:“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这算是问到江晗的点子上去了:“他不肯大夫来帮他看,他想见执事大人。”
“谁?”沈晏清以为自己耳朵前几天被打坏了:“你是说砚青?他又不会治病,找他干什么?”
江晗看着沈晏清那张茫然天真的脸,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只道:“可能是想求执事大人怜惜,多留他在这行宫里几月。”
江晗觉得沈晏清看着天真,沈晏清觉得江晗和这个跳楼的人才是真的天真,砚青哪是好说话的人,疯了才去找砚青,到时候被羞辱一顿回来,面子里子都丢得一干二净。
他震惊的看着江晗,琢磨着江晗是不是没和砚青接触过。
江晗并未被沈晏清的眼神干扰,他病弱的咳嗽了两声:“我们也去看看吗?我看院子里好多人都去了。”
沈晏清本来是不想去的,他想睡觉来着的,但是听江晗这样说,觉得砚青房间门口现在站着这么多的人一定很热闹,一定有意思死了。
想看看热闹,沈晏清想了想:“等我一会儿吧,我穿件外衣。”
听沈晏清这样说,江晗是知道他要与自己一起去了,江晗脸上浮出一丝笑:“我在门口等你。”
等江晗出去后,沈晏清下了床,被子底下就穿了条亵裤与中衣。
沈晏清穿里头的中衣很薄,隔着白纱质地的衣服,隐隐还能看见他裹在最里面、束在腰上的梅子色汗巾子,毕竟只是大晚上出去看看热闹而已,沈晏清随意挑了件白袍子,往外一套,再穿了条束脚的长裤,方便行走,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