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脖子上喷涌的鲜血,溅在暗红色的宫墙上,几乎融为一体。
溅在三人的身上,却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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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
老皇上惊恐地将视线从地上二皇子的脑袋上移开,看向门口走进来的路知简。
似乎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寡人的简儿,你终于来救父皇了!”
路知简却径直地走向了路行渊。
我不会变成你
路行渊仔细地看着身边的隗泩,确定他身上的血皆不是他自己的,才转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路知简。
……
此时御书房里。
路行渊依旧淡定地坐在椅子上。
身边站着隗泩,和满身是血,但其实只受了一些轻伤的远山和迟雨。
对面,四皇子痛苦且惊恐地坐在地上,身边的贵妃娘娘脸色惨白。
软榻上老皇帝无力地斜靠着,双眼却像是终于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地望着路知简。
边上一直端着托盘的李太医手都未抖一下,淡定得十分不正常。
路知简来到路行渊的面前,伸手将齐家的兵符递了出去。
齐凌的兵符?
隗泩不确定地道:“齐凌醒了?”
路行渊全当没听见,收起兵符,语气淡漠地道:
“你的母妃曾是我母后的贴身婢女。也曾是我最敬爱的姑姑。”
“但我左思右想,三皇弟想知道的事情,还是要当事人在场才好说的清楚。”
他起身一步一步向榻边走去。望着老皇帝,眼里的狠戾毫不掩饰,
“我的母后乃是丘震川丘老将军独女丘曼儿。风华绝代,艳冠都城,本可于良人携手一生。却被你设计,污了清白,不得已才嫁于你。”
“你娶她进门,以丘家势力帮衬坐上皇位。”
“却非但未善待她。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无能,靠女子登上皇位的事实。设计陷害丘家谋反。三万震川军将士,惨死天罗关。甚至选在封后大典当日,诛丘家九族。”
老皇帝诧异道:
“是你杀了齐昌武?”
此事只有他与齐昌武知晓。
但此刻他脸上未见有半分事情败露的惊慌与悔意,而是大言不惭地道:
“丘家已威胁到朕的皇威,不除为患。只有坐在朕这个位置才能知此道理。”
路行渊来到榻边,匕首从袖子里滑到手里。五指收紧,刀尖缓缓抵上老皇帝的胸口。
“母后已嫁于你,丘家无子,丘老将军长年镇守边关,如何威胁你的皇威?”
老皇帝看着路行渊手中的匕首,愤恨地道:
“那便怪你母后不与朕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