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全的地方,立刻坐下继续给齐凌输内力。
抬眼间,
齐昌武仍站在房间中央岿然不动。
老将军的背脊挺直,面上的凌厉狠戾皆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不甘,
“齐家世代为将,一心效忠陛下。满门忠烈,皆为国捐躯。偌大的齐家唯剩我与书景二人。老夫征战沙场几十年,早已看淡生死,可书景不该落得此结果。”
“是报应吗?”
“便是错,错也在我,何故要报应在我孙儿身上。”
“苍天若真有眼,放过我的孙儿书景吧。”
离国第一大将军,圣上面前且无需下跪。齐昌武望着隗泩,却缓缓地跪了下去,
“对错身不由己,一旦陷入泥沼,便只能越陷越深。”
“灭你隗家,乃是我一人之过。一切皆与书景无关,所有罪责,老夫以命来抵。”
“小泩,给书景一条活路。”
“祖……父……”
齐凌意识已混沌不清,仍心如刀割,随着一口鲜血涌出,彻底昏死在了隗泩的怀里。
“轰隆!”
随着震耳的轰鸣声,面前的房屋轰然倒塌,整个将军府的地面震了一震。
“唯盼我孙儿书景能度此大劫,坦然余生。”
齐昌武心痛地望着隗泩怀里昏迷的齐凌,转瞬被落塌的屋顶掩埋。
“离国的天,终于要变了……”
类似解脱的声音消失在废墟中。
而那个纸筒在房屋坍塌之时飞了出来,滚落在隗泩的脚边。
————
——
震川军的将士在城外百里驻扎,苦苦地等着消息。
太子府的书房里,
隗泩将纸筒放在了书案上,随后用力拽开了断水的剑柄,从里面取出一个稍小一些,但看起来差不多的东西。
“证据一直在我手里,只是之前我没想起来。”
“去乐丹,本是要将证据给殿下。”
这个东西才是原主之所以会出现在乐丹那片树林里的原因。
隗泩没有想到,当初为了活命,随口编的瞎话有一部分竟然是真的。
那个大雨的树林里,原主当真是为了保护路行渊才杀了那些刺客。
隗家被灭门。
原主眼睁睁看着那几个人进了将军府。
隔日却皆说是震川军余党所为。
他觉得有蹊跷,便顺着查下去。
那八年里,原主一边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一边在调查家人被杀的死因。
却发现他的父亲一直在查当年丘老将军率领震川军谋反的事情。而当时最大的受益者便是齐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