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只有夏至和冬至才会发作吗?”隗泩紧张地脱口而出。
路行渊却若无其事地道:
“只是畏热,无妨。”
顶着这样一张死人脸,说出这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隗泩眉头紧锁,将手里刚买的帷帽直接扣在路行渊头上,再次拉着他的手臂,径直向最近的客栈走去。
路行渊默默地被拉着走,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小兔子很有趣,即便怕他,也会忍不住关心他的死活。
身后远山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迟雨,
“迟雨!你看见没?公子笑了。是真的笑!”
迟雨未答,而是横着向边上挪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你干嘛?”远山又凑了上去。
迟雨不住地往边上躲,“热!”
“你嫌弃我?”
迟雨越躲,远山越往上凑,
“你我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你竟然嫌弃我!”
“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明明一直同我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同吃同住,你竟然还嫌弃我。”
迟雨说不过他,只能跑,远山在后面一边追,一边笑。
他最喜欢看迟雨吃瘪时候羞恼的样子了,十分有趣。
远山哪都不像他们公子,就这点子恶趣味一样一样的。
前面,隗泩已经拉着路行渊进了客栈,开了一间上房,张口就叫小二尽快准备浴桶和温水进来。
小二看着二人的目光异常怪异。
两个大男子大白天开一间房,还要沐浴,
很难不叫人多想。
隗泩着急忙慌地拉着路行渊就往楼上去,转角时,一个不小心,险些与人撞了个满怀。
路行渊眼疾手快,在来人即将撞上的一瞬,将隗泩捞了回来。
双方的帷帽上的皂纱在空中相互碰撞又分开,
对方也停下了脚步。
“抱歉。”
冒失的是隗泩,道歉的却是对方。
清朗的声音好似山间清泉一般穿透纱幔,为燥热的酷暑,带来了一丝清凉。
听声音像是位十七八岁的少年。
“是在下冒失。”
隗泩说着,拉住路行渊向挪了一步,率先让出了路。
路行渊的视线透过皂纱警惕地打量着对面的人。
对面穿着一身冰蓝色的劲装,身形与他相仿,身高比他矮了一点,隔着纱幔看不清模样。
却莫名令他不爽。
少年微微点头,道了声“再会。”便从两人身侧下了楼,身后还跟着同样带着帷帽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