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如果不来乐丹,对方也该被称呼太子殿下。
可如今是在乐丹,乐丹只有他一个太子。
所以他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对方却要被关在这不大的院子里。
他有意接近,刻意相处,却依然只接收到了冷漠又疏离的一句:“太子殿下”。
或许是因为好奇,或许是因为某种奇怪的胜负欲。
他越发的想要走近他。
于是在靠近的过程中,他看着路行渊被辱骂、被唾弃,被像犯人一样困在方寸之地。
他想护他,
直到有一天他意识到,路行渊所承受的这一切都来自他的国家。
他想护他,却护不得他。
所以九年,回答他的依然是一句客道且疏离的,“太子殿下。”
他曾以为任何人都走不近那个孤独之人。
眼下那个人的身边却明晃晃地站着一个少年。
……
城墙外,使团见两支箭之后没有其他的异动。
忙不迭地接管了马车,恨不得赶紧跑,实在是丢不起这人。
使团认错太子这个事儿,给乐丹边城将士们无聊的生活,又平添了不少乐趣。估摸着能笑到打仗。
路行渊被护着上了马车,隗泩刚要跟上去,却被使团的一个官员给拦了下来。
“随从不得同殿下同乘。”
说话的是离国的炤州刺史张格,官任四品下。
显然他们把认错太子这等愚蠢可笑的事情,怪罪在了隗泩身上。
他们认为是一个随从却走在主子身边,才叫他们认错了人。
“你说谁是随从呢?”
隗泩不乐意,又忽地想到男宠好像也不比随从好到哪去,于是心平气和地道:
“那大人给我匹马。”
张格轻蔑地瞥了一眼隗泩,
“随从去后面跟着走。”
隗泩左右一张望,官员坐车,侍卫骑马,后边哪有人啊,
让他自己在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