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翎心里激动,眼眸灿似星光,他不可思议地注视他二哥,说:“哥,是离别在即,所以你不忍苛责了吗?”
“一味打击你不好,适当的激励有助于你进步。”梅鹤卿神色温和,没再像以前那般令梅鹤翎感觉不怒而威。
“二哥终于良心发现。”梅鹤翎倾斜身板凑近道。
梅鹤卿拍了肩头细雪,迎着风没瞧他家弟弟,“到了军中你该收起这副模样。”
“嘁,”梅鹤翎摆正身姿,望见官道尽头有人策马狂奔,他眼里饶有兴味,嘴上仍是犟道:“我知道怎么做,还把我当三岁小孩。”
迎面策马的正是元崎,梅鹤卿看清人时便猜到大概,他是赶来送别曹甫的。
急促的铁蹄声渐近,没有缓行的意思。元崎疾驰与他们擦肩而过,带起的劲风卷起了半空的飘雪,风声擦过梅鹤翎的鬓边,青丝扬起,元崎急着追赶军队,相遇时只是互相交汇了眼神。
被风冲乱的雪花漂浮着,梅鹤翎转了来时的方向,眼神朝梅鹤卿请示道:“二哥……”
“去吧。”
得了二哥准允,梅鹤翎立刻抽响马鞭朝元崎追去。
梅鹤卿回来时,见温离正坐在廊下盯着前几日送的镯子发愣,他褪去满是风雪的大氅递给丫鬟,立在原处就这般望着温离。
他要离开卓兰一些时日,不过一月。
飞雪絮絮,碰着温离未穿净袜的双足有点儿细微的痒,他晃了晃脚踝,忽然遭人从身后拥住,他身子后倒惊呼道:“鹤卿!”
“氅衣不披,还敢打赤足,又受凉了你哪儿都不许去。”梅鹤卿臂膀有力,扣紧温离训道。
温离突然就打了个激灵,难过地收回乱晃的小腿,光洁的脚踝冻得发紫,他扁着嘴说:“脚冷。”
他吸着鼻子,仿佛要哭了,“我要是又染风寒,你是不是留下陪我,不走了。”
◇春寒料峭(六)
“胡闹。”梅鹤卿无奈,强制将人掰过一侧,伸手拦腰抱回屋里,吩咐手底的人准备热水。
温离搂着脖子一声不吭,被轻拿轻放似的放到小榻上,丫鬟端来盆热水,梅鹤卿暖好手,热湿了帕子给他捂脚。
这双玉足线条骨感,捏握在手的细腻触感令梅鹤卿想起它踩在胸膛时的香艳场景,枕着他的大腿,隐晦地勾起心底的火。
梅鹤卿撩了撩他亲手系上脚腕的宫铃,听见了悦耳的清脆声。
温离使坏地磨蹭那处最易血脉燥热的地方,梅鹤卿由着他可劲儿蹭,待晚点一并连本带利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