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卿是拿捏不住他家的小坏蛋,细腻的食指紧紧贴着湿润温暖的舌尖,他拉长声音犹自无可奈何地说:“阿离——”
小坏蛋漂亮的眼睛里都是促狭,像是在惑人的小狐貍,吮吸两下当作回应。
梅鹤卿左手搁了毫,揉着温离的脑袋顶,“这会不可以煽风点火,乖,松嘴。”
温离拔出梅鹤卿的食指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狡辩着,“阿离没有,阿离是正——经——人。”
弯着唇说的话,多少的不真切,梅鹤卿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两百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把宝贝调教坏了。
风荷端着盖有红布的木盘进来,轻放在案上时仿佛如释重负般,行礼退了出去。
温离好奇地掀开红布,说:“藏的什么,那么神秘。”
红布下是一双腕甲,通体银制,做工精良细致,每一丝纹路的雕琢仿佛闪着银光,色泽上乘。
“淬去一小箱官银,阿离莫要弄丢了。”梅鹤卿气定神闲地取下一只,捉过温离的手戴上。
“一箱,啧,夫君大手笔,以后不担心出门没钱饿死街头了。”温离脸上洋溢着笑,随着梅鹤卿为他戴好腕甲脱手后,整个神情诧然难看起来。
他戴有腕甲的手腕垂了下去。
温离咽一口津液,使着劲抬起手腕,柔弱道:“鹤卿,重。”
梅鹤卿取下另一只,哄慰说:“每日戴两个时辰,习惯就不重了。”
梅鹤卿单手拿腕甲,捉来温离的另一只手给它戴上,温离愁眉苦脸,“看来是非带不可。”
“往后习惯需得天天戴着。”梅鹤卿说。
温离适应地用着劲道抬起胳膊肘拉拳,骨骼一声脆响,他丧着脸说:“鹤卿你听,我要碎了。”
梅鹤卿真是又要气笑了,捏着温离的鼻尖说:“我家的小坏蛋怎么越来越娇气了。”
温离被捏着鼻尖,嘴里哼哼唧唧,“夫君养的。”
温离双手撑地,鼓起腮帮子,梅鹤卿放手不夹着他鼻尖了,趁机去来回揉搓他的脸,直直给搓漏了气,噗噗作响。
梅鹤卿禁不住他家阿离这般模样,颤着肩儿哑声失笑。
一缕沁人的春风流窜心尖,温离扑进怀里抓住了他,就像醒来时心中的空落被第一眼填满的感觉,于失忆后的他而言,这种异样是无来由的莫名其妙,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理所应当的占据他心里最敏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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