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叫你的字,我现在叫着怪怪的。”
“何处怪了?我倒是听得心里欢喜。”
“荀令。”
“嗯。”
“我若在他们面前这般喊你,他们是不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温离笑道。
“会,”梅鹤卿迎着风说,“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取的字了,如今除了大哥和阿翎,唯有你知道。”
“那以后会有更多人知道,听见我喊你,他们就知道了。”他试图用闲聊来驱散寒冷,笼光微弱照着,一抹黑影立在他的身前,风都被挡住了。
【作者有话说】
“我在你身前,替你将风霜遮去。”
◇与子同袍(十)
大殿静谧,吴鸠跪在龙案前,一旁的顾书哲垂着眼。
“是谁放走的?”皇帝阴恻恻地问。
“回陛下,岳舟。”
梅鹤翎逃走那日,吴鸠查了季杳用过的食物,找来镇上的大夫询问得知是粥水里放有提神醒脑的药材。他很确定,庙里的士兵尽数是受迷烟所致才昏过去,而外边站岗的士兵也是同时遇害,他清楚季杳有几斤几两,一个弱女子哪能杀得了十几个身穿甲胄的壮汉。
他不晓得季杳是通过什么手段下的药,但定和另一波人联手了,而这波人又是谁?
吴鸠命禁军立刻整装,朝着原路返回,到骑兵营兴师问罪!
骑兵营不可一日无帅,曹甫便命跟随了梅鹤翎三年的荆向阳暂代其职务,听吴鸠带着禁军回来了,他没感到诧异,反而心里高兴,但没在吴鸠眼皮子底下流露半分。
“吴大人回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吴鸠进帐里就挑张椅子坐下,直戳了当问:“梅鹤翎跑了,我十几个禁军弟兄被杀,荆将军知道救他的人是谁吗?”
“跑了?”荆向阳假意错愕,“啧”了声犯难起来,“大人这就问倒我了,”他忽地嗔目疑道,“您怀疑是我救的人?”
“你有这个本事,我不该怀疑吗?”
“那大人可就冤枉我咯,自从囚车一走,我就没跨出过军营半步,不信您派手底的人问问营里的兵,他们都能为我作证。”荆向阳一抬手指着帐篷外。
“我当然要问,”吴鸠翘着腿,道,“怕只怕你和你的这些个兵上下串通一气。”
荆向阳嗤笑,“你不就是怀疑我领着人马去劫囚么,有证据吗?”
吴鸠眼一眯,粗糙的面容满是不悦,愠怒道:“不用你指使,禁军会挨个问话的。而你敢这么说,就是摆明了我拿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