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扒在箱边,冲莲净说:“清个箱子,别让林兔继续淋着雨。”
这种糟糕的情况,有钱也没处使。
莲净正拿自己的外袍给林兔遮在头顶,闻言感激地说了声“谢主子”。
“箭伤是不是裂开了?血都浸出衣裳了。”
“嗯,疼。”
“你不疼,”梅鹤卿叹口气,“你一点也不知道疼。”
温离伸手出来擦拭他脸上混着血的雨水,“不知是谁为了不履行婚约,大婚当日自残服毒,我以为他也不知道疼。”
“他只是不愿娶不爱之人。”
“啊,那他爱谁呢?”
他偏头亲了亲抚摸他的手心,“一个叫温离的男人。”
“这世上多是叫‘温离’的,他指的哪一个呢?”
“缩在箱子里躲雨的这个。”
温离莞尔,歪头枕着膝盖注视他,“啊,原来是我。”
“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自作主张,你还记得何时答应我的吗?”
“何时,我伤糊涂了,记不得了。”
梅鹤卿笑了笑,委实是无可奈何,“与我耍无赖。”
“是谁,也与我食言。”
“两年前的事了,还记着,是不是该放过我了?”
温离摆摆头,“要给你长记性。”
“我长了。”
“当真?”
“真的。”
“我斟酌斟酌。”
梅鹤卿失声笑,“你不答应也无妨,往后你再这么做,我都会回头寻你。”
温离噙着笑看他,“二爷的承诺我记在心里了。”
大雨下到后半夜方渐渐转小,清晨天光破开云层,终于见晴。
他们原地休整,烘着能拧出水的衣服。林兔给温离换药,那边莲净已经在替二爷包扎头上的伤口,该庆幸只是皮外伤。
这个地方也不能久留,风荷只在刺客身上搜到了天机策的牌子,和上回刺杀一样,再搜不出别的东西,“从出城起,这些人就在盯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