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不禁一笑,李鵺这家伙话讲得挺直白,得了想要的答案,他随即命人退下了。
只要肯供钱,他就没必要答应武朝的合作。
在庭院篱笆下乘凉的温离百无聊赖地眯着眼,抻腰的竹椅旁置了茶几,上边摆了汤药和解苦的蜜饯。
“您再不喝,它就该凉了。”莲净蹲身,用指腹试了下碗的温度,“回头我就报给二爷听。”
“你报,我求之不得。”温离摆出个无赖的架势,“他现在可管不了我,还得听我的。”
莲净知道二爷拿主子没办法,轮到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就更没办法了,“您得快些好,二爷还要您护着呢。”
可要这么说,主子就听进去了。
温离坐直腰背,端起汤药一饮而尽,末了拿块蜜饯塞进嘴里去苦,然后又念叨着“武朝的人什么时候走”,像犯魔怔了。
其实不止是主子,他们都每日盼着望着,武朝的使臣多留一日,变数就尚在,指不定何时陈云就应下了。
“都察院查案,左相府近来有何反应?”
“未发现有异常,就是官员间嘴碎,说这事是赵韫蓄意构陷,为他失掉的一只‘胳膊’报仇。”
“洛家要是不管陆赟,哪会将自己也弄得一身骚。”温离后仰躺回椅子,他思索片刻,“上回那个江鹿不是拿了块玉来么?真是陈澜的,事情绝不小,怎么没听见点声呢?”
莲净猜道:“很可能藏着了。”
他懒散地说:“你们二爷肯定也想知道为什么。”
江鹤得知还有一块玉佩乃是证物,且关系贤亲王府世子,他没有派人直接向洛晟要回来,而是先差办事的吏胥在陈澜常出没的街市守着,待目标出现,就半道请去都察院干事的衙署,俩人见个面。
陈澜待江鹤很是恭敬,因为他父亲就欣赏这样不入派系,只干实事的官员,也因此他开始有几分拘谨,脊背绷得和弓弦似的直。
江鹤看出来了,先是安抚两句,“陈世子不必紧张,本官就问几个问题。”
陈澜虽然纨绔却不愚笨,一听就晓得都察院御史找他要问何事了。他坦率说:“江大人要问的是玉佩吧。”
江鹤“嗯”声,看着陈澜,“要与陈世子确认,那块玉佩当真是您的丢失之物?”
“我检查过玉上的刮擦痕迹,有几道痕是符合的,确实是我弄丢的那块。”陈澜眼神真诚,像认错的孩童,努力为自己解释和保证,“江大人,我敢对您没有隐瞒是因为这案子真与我没干系,我也弄不明白我的贴身之物为何会出现在一个老百姓家,怕是招小人陷害了。”
江鹤秉公执法,不同洛晟会说什么相信你之类的话,“案子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还有待查证,不能单听世子一面之词。”
陈澜轻轻点头,顺着道:“我知道的。”